何詞看得一清二楚,再看虞夏本人,正專心致志地剝板栗呢。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就著板栗和夜色,新年開工第一天的戲份終於拍完,一群人往酒店走。
虞夏行動緩慢,走在後面一點,跟著大家上樓,突然聽見有人在喊:
「小謝回來啦?」
「不是生病了嗎?沒必要這麼趕。」
「你這臉色感覺都是青的,注意休息啊。」
然後是謝青辭不疾不徐的清冷聲音。
「羅姐,蔡哥…」
「還好,已經好多了,早點回來不用耽誤大家的進度。」
「勞大家關心了。」
本來打招呼過後就各走各的了,可是他仍舊站在那兒不動,目光直直地看向人群後面。
有人很上道地讓開了位置,大家心照不宣地看向後面的虞夏。
「虞夏姐。」謝青辭開口叫她,有些躊躇和試探之意。
虞夏客氣點頭,然後扣上帽子在何詞和小梅的護送下直接回了房間。
沒說話,沒看他,沒笑。
他垂眸看著地面,表情落寞。
當晚,劇組所有人都知道了——謝青辭喜歡虞夏,但虞夏開始不待見他了。
要說之前虞夏還只是尊重他的喜歡,只是不回應,那現在就是壓根不想和他扯上任何關係,在有意避開了。
雖然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再想想,這其實也正常。
畢竟虞夏是出了名的能為了事業腳踹男友的人,更別說區區一個愛慕對象。
虞夏也猜得到大家在想什麼,但她沒有搭理的打算。
這兩天謝青辭打來的電話,發來的消息,她一個都沒有理會,而今天,有何詞和楊哥在,謝青辭拖著病體趕來,也沒能單獨見到她。
她得以繼續保持清醒。
所以如其他人第二天的所想所見,她和謝青辭的關係降到了冰點。
早起在片場碰到了,謝青辭和大家都打了招呼,還特意叫了她,可是虞夏顧著和別人說話,連頭都沒回。
走戲的時候兩個人隔開很遠的位置,她一邊吃板栗一邊很認真地過台詞,謝青辭連插話說點台詞以外的話的機會都沒有。
直到導演把謝青辭和她的戲提到了前面先拍。
場記打板,《灼春》第一百六十場戲第一次,開始。
…
元和十年元月,帝王薨逝,十一子皇子趁機把持朝廷,嚴禁皇宮內奢糜無度的作風,取消進行到一半的選秀,重辦草菅人命的皇室子弟,勉強穩住了朝廷。
恰逢邊關大勝,十一皇子命永誠侯季瑾鈺班師回朝。
從邊關至京城,足有兩月行程,大軍回朝之期,正好趕上桃花盛開的時間。
侯府里丫鬟們已經很積極地照料著院子中那棵桃樹,想著只要侯爺回來了,府上一切肯定會好起來的。
而在內室里,宋灼枝坐在鏡前讓丫鬟替她描眉。
黛筆輕輕畫出好看的眉形,最後一筆抖了下,她把手中的木梳啪一聲拍在桌上。
房裡丫鬟婆子立馬跪了一地。
她陰沉著臉色,一把掀翻裝首飾的盒子。
「滾!」
丫鬟們低著頭膝行出去,路九就從角落裡出來,默不作聲地開始撿起地上的首飾,重新裝進盒子裡。
而宋灼枝根本不關心這個,她冷眼看著路九,憤怒質問:「讓你殺了皇帝,是為我開道!怎麼會突然冒出來一個十一皇子?!」
她所料想的情況里,應該是扶持一個年齡小的傀儡皇子上位,她在背後操控朝堂。
可是十一皇子已經十七歲,有手段有心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