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就不多说了啊!我先干为敬!”
酒足饭饱后,张云生等人又开始搓麻,魏华借口跟张大辉有约,提前离开了金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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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学之又坐在窗前看藕湖夜色,眼睛虽然盯着湖面,可脑子里想的却不是风花雪夜,他想的是今天在县水泥厂的所见所闻,如果群众反映的问题属实,那么一个小小的水泥厂就有巨大的黑洞,虽然魏华在电话里告诉他东星集团订购水泥一事进展顺利,可联想到贷款余额高达一点八亿的县棉麻公司,常年靠县财政补贴却还拖欠农民粮食差价款的县粮食局,各乡镇多则两、三万少也是百几十万的财政缺口。李学之就怎么也想不明白了,为什么国营的就是搞不赢私营的呢?以前的酒厂、印刷厂亏得停产,让人家私人老板一承包就立马焕发生机,不但老板赚得笑呵呵下面工人的收入竟然是全县最高的!可这些国营的厂长经理实权派们不管职工的死活,依然大肆公款吃喝、搞特权!大量的国有财产就不明不白的流失了,难道都存在所谓的黑洞吗?
李学之在心里这样总结:一些手中有支配国家钱财权利的人,人民用国家的钱结个人的缘;又用个人结交的缘来争手中的权;再用手中的劝捞国家的钱。如此循环,钱权双丰!有权的人好啊,个个纷纷巴结、人人曲意奉承,君不闻有诗云:“不信但看筵中席,杯杯先敬有权人”
江南的十月,夜凉如水,露珠晶莹,薄雾蒙蒙。沉思中的李学之不禁打了个寒颤,眼前一片深深的黑暗,吞噬着整个夜空,让人心起惊怵。谁又知道那无边无际的黑暗里隐藏了多少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呢?李学之乏力地站起来关上窗子,止不住心颤地望了望漆黑的窗外,拉上了窗帘。他知道如果对水泥厂采取严厉措施,那么他脚下将是一条漫长艰险的路,而这条路是那么的黑暗以至不知通向何方。
李学之半靠在床上,亢奋的神经让他无法成眠。随手拿起一本线装繁文版的《警世通言》以解其闷。翻看到书之二卷《庄子休鼓盆成大道》,饶是满腹不快也随文中精彩一笑而过。书中写道庄子行路偶遇一新寡妇人坐于坟前用扇子扇坟,不解问其意,妇人曰:“拙夫生与妾相爱,死不舍分,遗言教妾如要改适他人,直待葬事毕后,坟土干了,方才可嫁。妾思新筑之土,如何得就干?因此举扇扇之。”庄生含笑,想道:“这妇人好性急!亏他还说生前相爱。若不相爱的,还要怎么?”乃问道:“娘子,要这新土干燥极易。因娘子手腕娇软,举扇无力。不才愿替娘子代一臂之劳。”那妇人方才起身,深深道个万福:“多谢官人!”双手将素白纨扇,递与庄生。庄生行起道法,举手照冢顶连扇数扇,水气都尽,其土顿干。回到家中,庄子把路遇之事告知夫人田氏,口占七律:“生前个个说恩深,死后人人欲扇坟。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田氏怒中之言,不顾体面,向庄生面上一啐,说道:“人类虽同,贤愚不等。你何得轻出此语,将天下妇道家看作一例?却不道歉人带累好人。你却也不怕罪过!”庄生道:“莫要弹空说嘴。假如不幸,我庄周死后,你这般如花似玉的年纪,难道捱得过三年五载?”田氏道:“‘忠臣不事二君,烈女不更二夫。’那见好人家妇女吃两家茶,睡两家床?若不幸轮到我身上,这样没廉耻的事,莫说三年五载,就是一世也成不得,梦儿里也还有三分的志气!”庄生自此无话。不数日庄子染病而逝,田氏素缟守灵。一日来一貌美少年,自称楚国王孙,得知庄子已死,前来凭吊。田氏见那楚国王孙风流倜傥,俊俏无双,便动了春心,百般诱惑,那楚国王孙只得顺从,正欲洞房花烛,楚国王孙旧疾发恶,要食人脑方可痊愈。田氏欲与楚国王孙成就百年之好,便亲操板斧开棺取庄子之脑。孰不知道全是庄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