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划一刀,我手腕的皮肤就会裂开,而后血汩汩的流出,失去意识,再也不会痛苦。
我握着刀,犹豫地看着我的腕,身体被两种极端的情感包裹着,一边是快乐,一边是痛苦。快乐将会把我送上极乐,痛苦却要将我扔下地狱。
我该怎么做?
暂时的寂静,矛盾的思考着,这是总要面对的痛苦,此刻若是不了结,总有一天不得不面对更加剧烈地、撕开灵魂的痛苦。
我早已走上了孤立无援的路,从我意识到我爱上他的时候,便知道了,终究前路茫茫,我爱着他,于是选择了茕茕孑立独向黄泉。我不敢索求更多,更不敢让他再关心我。
我懦弱地想结束我的痛苦,即使这一次的事情能够顺利解决,我也没有未来。
被救出来了,也不过是从一个囚笼转到另一个囚笼,甚至,还不如在这里,至少在这里,我可以坦率的思念炎云,在欧阳身边,我却只能……
最终,我划下了第一刀。
刀子快要落下的时候,是连汗毛都为之倒逆的恐惧。
之后,即将切入肌肤的那时,有焚烧般的痛苦。
但是很快这一切都变得虚幻了,刀子进入身体,没有预料中的痛苦,身体开始变冷,有些难受,但一切痛苦都会结束,很快就会结束。
躺在床上,血迅速离开身体,我虚弱得睁开眼睛,天花板在摇晃,我看见了星星,人造的星星,虚假的光芒,闪烁着。
我已经身处地狱,这里没有上帝,更没用耶稣。
我等待着,被迫被动等待着。
等待一切都结束……连短暂的痛苦,相伴的也是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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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耳光打醒的。
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有人将我一耳光打醒,我原本就因为大失血而头昏眼花,被这耳光扇过,更是眼冒金星。
黑压压地,我看清楚了她的脸,是川上,她面无表情,冷静地让我害怕,即使抓着我流血不止的手也没有惊讶,她熟练地取出凝血药粉,洒在伤口处。
我的伤口割得不深也不是大,粉末吸收了血,很快就凝结了。其实我也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潜意识中的我没有选择死亡,我害怕死亡,即使一瞬间的绝望让我对自己的手腕挥了刀,我也到底下不了狠心。
我没有割中要害,伤口只花了几分钟就处理完毕。
包扎结束以后,川上让我保持着平躺的姿势,她却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翘着腿。
我们都沉默,或许是沉默很尴尬,她突然说话了。
“为什么割腕?”
“我不希望他被你威胁。”
我静静地说着,川上知道我的“他”是谁。
“这样做有必要吗?而且你也知道,割腕是死不了人的。你执意想死,可以割喉咙,也可以直接插心脏,割腕,还割得这么浅,是死不了人的。”
我知道。
但是潜意识中就忍不住地割下去了。
因为我害怕,我想逃避我的罪恶,我畏惧死亡,但我确切地知道我已经犯了罪,我必须做点什么,让我的心不再感受到罪孽深重。
割腕,成了我逃避现实的手段。
但我潜意识中是不想死的,所以割得很浅,我没有寻死的迫切理由,我对现在的生活存在部分不满,但也不至于讨厌得想寻死。我只是想逃避指责,我不想再看见责备的眼神,川上的,欧阳的,母亲的,父亲的……
我渴求被怜悯,即使做出错事的人是我,我也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