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以前沒有給到對方足夠的關心,導致簡靈淮現在學會了什麼事都要自己干,一點不給他機會。
簡靈淮聽著他無奈又有些可憐的語氣,有些心軟,剛想說什麼,張口卻又是一陣咳嗽。
他抽了抽鼻子,往後面一倒:「你看吧,就桌面上放的項目報表,幫我看看有沒有什麼紕漏。」
「好。」賀芝洲嘴角彎了彎,仔細閱讀瀏覽了起來。
簡靈淮望著他認真的側臉發呆,耳邊是不遠處賀楠和奶奶討論作業的聲音、傭人們安靜有序地忙碌的聲音、以及屋外秋風吹葉的聲音……
雖然現在身體不適,頭暈腦脹咳嗽還打噴嚏,但這種安心踏實的感覺卻溢滿了胸腔,再多一點,就要承受不住了。
閉目休息了一會,身邊人大概以為他是睡著了,躡手躡腳地起來,沒多久拿了條毯子蓋在他身上。
簡靈淮舒服得不想睜開眼,就這麼懶洋洋地靠著假寐。
過了片刻,他聽見賀楠小跑過來,似乎是怕吵著他,小聲問賀芝洲:「叔叔,他睡著了嗎?」
「嗯,我們要安靜一點。」
「可是這道題我不會做,你能不能教教我?」
「好。」
簡靈淮聽著他們討論題目的聲音,竟有些睡不著,覺得有趣,便一直聽了下去。
賀楠終於學會了這道題,開心地抱著賀芝洲蹭了蹭,又想蹭蹭簡靈淮,可是怕把他吵醒了,就問:「叔叔,我要是把他弄醒了,他會不會揍我?」
「他不會揍你。」賀芝洲說,「頂多是凶凶我。」
賀楠捂嘴科科笑了起來:「為什麼要凶你呀?」
「因為……」
簡靈淮在心裡笑了笑,好半天才等到他的下文。
賀芝洲說:「因為我讓他傷心了很久。」
「你為什麼要讓他傷心啊,他是壞人嗎?」
「他不是,叔叔才是。」賀芝洲把他抱起來,拿起他的作業本,隨手畫了個仙人球,「叔叔以前就像是這個仙人球,渾身都是刺,可是有個人吧,他一點也不怕疼,每天都沖我而來,弄得遍體鱗傷。」
「啊……」賀楠似懂非懂。
「日子久了,他也就會疼了,對不對?」
賀楠點點頭:「好疼。」
「他想凶我,是不是很好理解?」賀芝洲揉了揉他腦袋,「所以我們要對他好一點,是不是?」
「是的,那你要對那個人好點呀。」賀楠奶聲奶氣地說,「老師說我們要做善良的人。」
賀芝洲悶聲笑了一下:「對,做善良的人。來,跟我說說,你們今天在幼兒園都學了什麼?」
叔侄倆的話題又回到了學習生活上,簡靈淮不動聲色地偏過頭,眼眶有些濕潤,更不敢睜開眼了。
如果原主聽到他這番話,應當會很感動吧。
而他,終於找到了自己遲遲不敢作回應的癥結所在——
他不知道每一次的心跳到底是自己的,還是這具身體的執念在作祟,更不知道賀芝洲愛上的到底是哪個簡靈淮?
如果沒有原主以前的堅持,現在的他也很難說就令賀芝洲這棵老樹這麼快就開花吧?
點滴滴完了,他感覺到那雙冰涼的手貼上了他的手背,緩緩睜開了眼。
「醒了?要拔針了。」
簡靈淮訝然:「你會?!」
「嗯,之前經常給奶奶拔針,不難。」賀芝洲熟練地拿過棉球,掀開膠布,迅速將針頭拔了出來,棉球按在他的針口處,「回房間睡一覺吧。」
「好。」簡靈淮也確實想睡覺了。
本以為輸完液第二天感冒就好痊癒,結果只是咳嗽的情況好轉了一點,腦袋還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