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阮久預想的不太一樣。
他梗著脖子追問:「那是誰做王后?反正沒有我。」
「沒有。」赫連誅定定地看著他,「沒有你,我就沒有王后了。」
阮久有些出神,顯然這也是超出他預想的回答。
原來赫連誅亂吃飛醋、咄咄追問的時候,想要的回答是這個。
他的情感濃烈又認真,全部傾注在阮久身上,所以他也想要阮久這樣回應他。
可是阮久太害羞,太遲鈍了,就算喜歡,也很少宣之於口;就算十分喜歡,說出口的也不過三分。
但赫連誅要抓住一切機會,表達自己的喜歡,並且一次次地嘗試完全占有。
趁著阮久發呆的時候,赫連誅湊上前,像小狗之間親昵相處一樣,和他碰了碰鼻尖。
或許這就是中原人與草原人的區別。
阮久垂了垂眼睛,他沒有看赫連誅,說話也很小聲。
「前幾天的事情,你別多想,你沒有排第一,也沒有排第二……」
「我只是覺得你有點煩,就不想理你。我本來有很多永安城的事情要跟你說的,結果你根本就沒認真聽,只會亂吃醋,討厭死了。」
阮久下意識抬起手,摸摸鼻尖,正好手掌就將他和赫連誅靠在一起的鼻尖隔開了。
「但是我只是不太知道該怎麼說,我其實很喜歡你的。」
「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想一直跟你說話,就是很喜歡你的意思。」
赫連誅湊上前,吻了一下他的手背:「我知道錯了,對不起嘛。」
阮久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翕動了兩下。
他的眼珠轉了轉,看了看四周,發現侍從們都有意無意離他們遠遠的,吃飯的吃飯,餵馬的餵馬,根本不敢注意他們這邊。
於是阮久朝赫連誅勾了勾手指:「你過來一點。」
赫連誅依言靠過去,阮久捧住他的臉,飛快地在他唇邊印下一吻。
就像是風拂過、雪飄過一樣。
「好了,我給你上了鎖。」阮久把他的嘴唇捏得扁扁的,「以後再吃東西,要經過我的同意,特別不要再亂吃醋。」
「是,王后。」
他用的是侍從們對王后說的鏖兀話。
阮久鬆開手,重新端起碗:「快吃吧,等會兒還要繼續趕路。」
他往嘴裡塞了一塊肉,鼓著腮幫子,看向赫連誅:「你為什麼不吃?不餓嗎?」
赫連誅指了指自己的唇角:「王后上了鎖,王后還沒有說我可以吃。」
阮久十分無奈:「那我現在說你可以吃了。」
「要軟啾再親一下才能開鎖。」
「我們中原,雖然沒有草原那麼民風淳樸,但是我們中原有一句話,叫做『不要得寸進尺』。」阮久把嘴裡的食物咽下去,「而且,我打人很痛。」
阮久朝他舉起拳頭,揮了兩下。
赫連誅指了一下他手上還沒消下去的青痕,不知道是該反駁他,還是該直接行動。
但是最後,他卻選擇了順從和馴服,乖乖端起碗吃飯。
這天下午,赫連誅讓人把馬車裡的奏章全部搬出去,他坐在馬車裡,認認真真地聽阮久說永安城的事情。
像狼一樣大開大合處理情感的赫連誅,總是一刻不停地釋放自己的喜歡,要用鋪天蓋地的喜歡把阮久從頭到腳都淹沒,才算滿意。
這最引人注目,就算是旁觀者,那些朝臣,到現在到現在也只看得到赫連誅的濃厚情感,知道大王離了王后就要發脾氣,吃不下也睡不著。
仿佛阮久待赫連誅就沒有那麼深厚,還沒有到廢寢忘食的地步。
說回梁國就回梁國,也沒有怎麼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