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注,后面却对着6bet全下。这样的打法,除了AA慢打之外没有其他合理的解释。方晓翎望着自己的KK发怔,幸运之神这是故意要作弄她吗?
如果方晓翎跟注,带着各级边池的总彩池将达到30000,她赢了就可以一口气拿回大部分本金。而只要手术刀不是AA,她能拿下他们之间的边池,损失也不算太大。可U**2不是条鱼,他是手术刀,他还能用什么牌来先只是跟注,然后7bet全下?QQ+/AK行么?毕竟前面全下的人筹码都不算很多,他的彩池比例也不错。
方晓翎捧着头在苦苦思索,不断的质问自己,到底自己是在找理由为冒险而跟注,还是在找理由为担心而盖牌。所有人都眼巴巴的望着她,先全下的脸色当然不好看,显然方晓翎手上的牌比他们的好。
终于,方晓翎抬头扫过牌桌上的所有人,再看看那好几叠厚厚的筹码,最后看到旁边观众们期盼的眼神,摊手说:“好吧,就这样了,我跟注。”
各人逐一翻开底牌:首先全下40BB的是88,后面60BB的是JJ,U**1是QQ。手术刀翻出来的,让方晓翎几乎眼前一黑:那确实是AA!
这可真该死!真该死!真该死!方晓翎用力跺了一下脚。手术刀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这手牌在U**2用AA跟注。要是他正常的3bet,方晓翎和他打到全下,心情都没现在那么郁闷。明明已经有顾虑了,偏偏还是跟注了下来!
K、K、K,给我一张K!方晓翎从没这样望眼欲穿看着公共牌的发出。翻牌没有任何人击中,转牌也没有,而且也没有平分彩池的可能。
“来吧,给我一张King!”方晓翎忍不住了,猛然站起身大声叫。
河牌让一个人跳了起来,那是BB,河牌是一张J。他和手术刀瓜分了这个彩池,分去了大部分的利润。方晓翎恼恨不已,两只手掌一拍牌桌边缘,掉头推开座椅就走。该死的手术刀,玩什么鬼花样,到头来他自己也没赚到钱,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女士!女士!”手术刀那一贯毫无感情的声调在叫她。
“什么?”方晓翎气得连脸色都变了,霍然回身无礼的问。
“你忘了你的饰物。”手术刀面无表情,指着桌上的魔方说。
方晓翎心中一凛,这个水晶魔方已经成了她打牌行动的一部分,她不能想象自己失去了它。低声说了声“谢谢”,方晓翎满心不是滋味,眼眶温热着离开了赌场。走在路上,被夜风一吹,脚下踏着湿漉漉的路面,方晓翎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她找了间便利店坐下来稍事休息,心里压抑得难受无比。
刚有了点起色,马上就来一把牌让她输得哑口无言,这就是下风期的深渊吗?自己打错牌了没有,好像是没有,翻牌前用一对K全下150个盲注不算是什么错误。但要说毫无逃跑的机会,却又不尽然。不但输了个清光,还输得如此痛入肺腑。方晓翎双手加额,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着,始终无法释怀。刚才外面还下着细雨,外衣和鞋袜都湿了,所坐的位置正好在冷气机的风口。方晓翎只觉得浑身冰冷而刺痛,身体却不想动。
需要找一个朋友倾诉一下,林嘉兰?不行,她正在忙于学习。方晓翎拿出手机,犹豫着,先打通了余洋的电话。可接电话的是个女声,还是在很喧闹的场所里,方晓翎搪塞一下就挂了。想了好一会,还是打给了邓肯。
“我感觉……很难受。”方晓翎告诉邓肯自己的所在,然后只说了这么一句,声音消沉而软弱。
邓肯来得很快,他内里穿着便装,外面套着件西装上衣,裤子却不相衬。天气冷了,大概是随手拿起来便穿上。他一眼看到方晓翎身体打颤坐在一角,过去问她,方晓翎只是无精打采的嗯了一声。邓肯摸摸她额头,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