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翎当然不知道珍妮弗在替她担心,她正踏着下风期以来少有的欢快步子走进住处的庭院里。懂得享受生活的房东老夫妇在这冷风萧索的寒夜里,还在泳池边烧烤。他们邀请方晓翎和他们一起分享这份温暖,直到邓肯回来,才知趣的离开,将这充满情调的温馨地方让给这对年轻人。
方晓翎依偎在邓肯身上,望着老夫妇互相扶持而去的背影,内心充满柔情蜜意。但觉从未体会过如此满足的心情,事业和爱情都伴随在身,若是这一刻能永存该有多好。邓肯的手很冷,方晓翎将之放进自己温暖的怀里捂着。邓肯饮得很醉,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酒气,方晓翎烧起鸡翅为他解酒。
“你的心情很好,今晚一定很有收获。”邓肯双手不安分的在方晓翎胸前取暖。
天气越发冷了,方晓翎急速地呼出一口气,瞬间凝成一片白雾。她娇笑着按住邓肯的手腕,将今天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她赢埃里克那把牌是得意之作,就说得比较详细。
“翻牌前我用AA跟注3bet,因为埃里克经常诈唬性3bet,他的牌未必就是好牌。即使位置不利,我还是想设下陷阱。幸运的是埃里克确实有好牌,而从他的角度考虑,他可以利用自己爱诈唬的形象用这手KK获取很大的价值。我知道埃里克将我的手牌定位在中对子上,在JT5的翻牌上,他认为我没有set。因为我在翻牌过牌-加注了,这样‘明显’的举动只是在伪装有一个set。他最希望我有QQ,然而即使我有任何一个对子,他都认为我会抓他‘AK’这样的牌的诈唬。他在扮演‘用AK连续三轮下注,并在河牌超越彩池下注诈唬’,这是非常高明的打法。而他又认为我有足够的水平和勇气,用一个对子去抓这个诈唬,从而为他的KK兑现价值。如果我拿着QQ,也许真的会跟注到最后吧,我也不知道。但我翻牌前用AA跟注3bet,就是希望拥有这样的结局。虽然我不可能完全确定埃里克的思维层次就刚好是这一层,但我还是需要跟注。”
“NiceHand,如果你在河牌下注,也许埃里克就跑掉了,整手牌做得最好的就是河牌的过牌。”邓肯没有说更多评语,这其实就是最好的赞赏,这意味着他也没有对这手牌更好的建议了。他愉快的笑起来:“真没想到,你真的为我在现金桌上出了一口气。”
“珍妮弗说,埃里克和你有些不咬弦,有什么渊源么?”
“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是牌桌上的冤家对头么。事情还要从我第一次参加Wsop开始讲起,那年我就是你现在的年龄。初生之犊不畏虎,我用着五年前还不那么流行的小球打法打比赛,获得了不俗的战绩。不知不觉到了钱圈前的泡沫期,我毫不手软,因为我的目标是决赛桌,这在此后的五年都没改变过。离钱圈要淘汰的人越少,我抢筹码的手法就越疯狂。”
“这时候我的牌桌上来了个人,他就是埃里克,当时我不认识他。他的筹码量和我差不多,都有一百多倍盲注。比赛到了这个阶段,这是一大笔财产。而他正是我主要针对的对象。泡沫期你固然要压榨那些短筹码,但欺负他们只能抢到几个盲注。而同样在欺负他们的大筹码,特别是和你筹码量差不多的,在合适的时机挑战他们将会掠夺得更多。因为他们稳打稳扎一定可以进钱圈,会极力避免这个时候被清空。当然,这时候和他们较劲,你也冒着被淘汰的风险。”
“他到牌桌的第一手牌,我们就剧烈交火了。他在中位下注,我A5在小盲注上3bet,他跟注。翻牌239有两张梅花,我有缺门顺子抽牌持续下注,他跟。转牌是非梅花的K,我借此再下注,他还是跟。我就开始惴惴不安了,他一定有牌。河牌是梦幻一般的4,无同花。我击中了顺子,既然他一定有牌,那我就直接全下了,他信心满满的秒跟!我还担心着他会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