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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3 / 4)

她想再爬升,但由于载重量接近饱和,飞机升高很困难,她只有返回西郊机场。

“延河,06号撞上鸟群,右发停车。有人负伤,请求紧急着陆。”“06号,保持高度,作小航线落地。”“06号明白!”姚玉兰将脸紧贴左侧风挡玻璃,尽量减少气流的冲击,凭着平时练就的过硬驾驶技术、冷静沉着地操纵着受重伤的飞机返航。右座的小黄自发出那声惨叫后,再也没吭一声,双手仍紧紧地握着驾驶盘,忍着剧烈的疼痛,帮助机长操纵极难驾驭的飞机。“小黄,你怎么样?”姚玉兰大声问道。“请大伙儿放心,我能挺住!”他的回答虽然声音不大,但穿透力很强,震撼着全机组成员的心。机械师老吴左手紧紧抱住旁边的扶手,以防被气流吹跑,右手在机长的指挥下异常艰难地做着降落的动作。通信员小黄用双手使劲儿支撑着上身,以免头撞在B—70电台上。右风挡玻璃的裂缝越来越大,气流越来越猛,很快前舱与客舱的门儿被吹开,乘客都被突然袭来的气流死死地压在坐椅的靠背上,呼吸都很困难。尽管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但面对突发的险情,一张张不同肤色的脸上都布满了惊恐之色。两名服务员被吹倒在过道里,她俩想爬起来,但气质实在是太猛了,她们根本动弹不得。机身四壁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飞机似乎立即要解体。

事故发生八分钟后,姚玉兰驾驶摇摇欲坠的飞机安全降落。“06号,在跑道头停车,等待抢救。”姚玉兰遵照指挥员的指令,将飞机停在跑道头上,关掉了发动机,切断了所有电路与油路。这时救护车、消防车、梯子车、电瓶车、拖车等已停在飞机周围。梯子车刚靠近舱门儿,四名医务人员便拿着担架抢先登机,他们兵分两路,一路在客舱——察看和询问客人,看他们是否有人受伤;另一路直奔前舱,抢救受伤的机组成员。这时姚玉兰等人才发现小黄脸上血糊糊的,五官都很难分辨,也不知是他的血还是鸟的血。当医生要抬他下飞机时,他轻声道:“先请客人下,他们一定受惊了。”等所有乘客离机后,他才摸索着站起来,他拒绝坐担架,要自己走下飞机。当他在姚玉兰和一名医生搀扶下走出机舱门儿时,机下突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原来武官们被请下飞机后都没走,他们一定要见见救他们回来的飞行员。当他们看到姚玉兰和关公似的小黄出现在机舱门口的瞬间,先是惊诧,继而是敬佩,他们不得不由衷地佩服中国空军飞行员,机组高超的飞行技术和英勇顽强的精神征服了他们,他们用掌声表达敬佩和感激之情。姚玉兰和小黄走下舷梯后,有两名武官走到他俩面前,将自己佩戴的军功章给他俩戴上。随机的记者还想采访小黄,被医生挡了驾。在掌声中小黄走进了救护车,姚玉兰坚持要随车护送。

八分钟空中惊魂,使姚玉兰一举成名,不仅机组荣立集体二等功,被授予英雄机组的称号,她与小黄也立了二等功。她还被评为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标兵,被地方和部队一些单位请去作讲用报告。姚玉兰很反感这些社会活动,对自己头上的种种光环也很冷漠,特别不愿作什么讲用报告,宣传干事给她写的稿子她不愿念,要讲就讲那点儿事儿。她的报告只有闪光的事迹,没有闪光的语言,因此讲了几次以后,也就打住了。然而那些从天而降的“荣誉”,却总像影子一样附在她的身上,她想甩也甩不掉。不仅如此,她还成了重点培养对象,师里决定送她去武汉航院进修三个月,学习航空理论与空中指挥,师里的意图很明显,就是准备重用她、提拔她。

当姚玉兰带着优异的成绩和贺铭爱吃的孝感麻糖回到北京时,万万没有想到迎接她的不是鲜花与热吻,而是无情的当头一棒,贺铭出事儿了。为了集中精力学习,姚玉兰走时与贺铭和其他姐妹们约好互不写信,所以在武汉的三个月时间里,对部队的情况一无所知。回到部队后,不但贺铭没找她,素梅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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