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打数年的生意人,更何况,刘淑桦又是一脸的心事重重。
“我……”勒家的主母蹙眉,欲言又止的叹了口气,“是关于寒的事情……”
没有理会勒夫人的犹豫,勒老爷继续翻看着自己手里的报纸。
抿唇低首,勒家主母小心的开了口。“距离20年之约眼看就要结束了,我想,像韩万辰那种商界名流应该不会跟咱们计较文字上的长短,所以……我想说的是,我们能不能现在就把寒接回家?”
放下手里的报纸,勒老爷抬手缓慢的摘下鼻梁上的老花镜,然后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眼睛。复又低头,继续看着眼前的报纸。“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不该听的事情?”
“当然不是……是因为我哥哥。前几天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因为我兄嫂的身体大不如前,所以我哥哥打算将公司交给孩子,然后到法国去养老。”说着,便凑近了勒老爷的身边,然后抬手,帮勒老爷按摩起肩膀。
“这几天我想了想,我哥哥的年纪不小了,嫂子现在的身子又不好;家里是独子还要看顾生意;而且,我又无所出。思来想去,我身边体己的孩子就只剩下寒了,所以,我想不如让寒先跟我一起去法国住上一阵子,也算是帮帮我的忙了……”
伸手拂开肩膀上正忙碌的双手,勒老爷直起身子,转头看向身旁站立着的妇人。“你兄嫂的事情,怕是跟我的骨肉没什么关系吧?”
“可是寒也是我的女儿啊……”看出了勒老爷的不屑,勒家主母的回答也有些支吾。
“哼!笑话!”勒老爷摇着头坐进了身后的真皮沙发里,“你想说的不只是这些吧?看样子,你是知道寒被指控的事情了?”
“我不知道!”多此一举的反驳,连勒家主母也觉得自己有些泄了气。“我……我……”
“是谁告诉你的。”
斩钉截铁的问话,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勒家主母本还想继续反驳,但是支吾了片刻之后,还是点头默认了。
有些事情,其实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不说出来,只是还顾及那最后的一层底线罢了。“我,我收拾你书房的时候看见的……”
低声的回答了勒老爷的问题,然后是良久的沉默。刘淑桦本就是名门出生的闺秀,自小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温顺小姐,而之所以下嫁给当时几近破产,又是二婚的勒齐森,也是因为自己年少时不光彩的那段过去。
所以,从进了勒家的大门那天起,刘淑桦就以歉疚的心态在照料着勒老爷跟勒夜寒,一心想恢复平静的生活。
而且,她也明白当年自己的丈夫只是为了得到刘家的庞大聘金才娶的自己。她更知道时至今日,他还在缅怀着自己那已故的妻子。
只是……这些她都不在乎,因为她想要的只是个安定而又平静的平凡生活,而这点勒齐森做到了。但事到如今,有些事情已经让她无法再平静下去了。
勒夜寒之于勒齐森也许只是前世的仇怨,但是对于她刘淑桦不是!她是真心把那个孩子当成是自己的女儿一般。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一直在从勒夜寒的身上寻找着自己已故女儿的回忆,但是她还没有糊涂,她明白,自己是真心怜惜寒这个了可怜的孩子的。
“老爷!寒是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让寒去替你顶罪这种事情,身为一个父亲,你怎么做的出来啊!”不再压抑自己的激动,刘淑桦闭咬着牙发问。
“你竟然敢翻我的东西!你……妇道人家,不可理喻!”没有直面回答刘淑桦的问题,勒齐森冷着声调,怒目以对。
这要是平时,勒家主母怕是早就退了出去,但是今次却是没有半点退缩的瞪了回去,“老爷!你不能这样对寒!十八年前你就不该把那么小的寒送给别人,寒是个人啊!她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