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光甫摇头叹道:“浪得虚名,惭愧得很。”
小梅问道:“听老前辈口气,好像也认识咱们天龙门的掌门人?”
颜光甫见问,精神顿时一振,笑道:“说来彼此渊源颇早,老朽结识江少侠,犹在他尚未应聘前往天湖之先;后来,江少侠离开天湖,老朽也曾助过他一臂之力。”
梅剑虹奋然造:“我记起来了,原来假扮天竺高人、算计天心教的就是老前辈!”
“是的。”颜光甫神采飞扬地点点头,道:“江少侠禀赋奇佳,胸襟开阔,智慧如海;与老朽可说是忘年之交。平生知己。承他看得起,总以前辈之礼相待。实在说来,咱们彼此心仪,情同手足……”说到这里,语声忽然微顿;接着,又变得满脸沮丧之色,叹道:“咳2也怪老朽时运不济,当时竟未料到江少侠会接掌天龙门户;不然的话,今天也不致落得孤掌难吗,求助无门了。”
颜光甫一面叹息,一面连连举杯牛饮。那神情,似欲借酒浇愁,却又不便把心中为难的事吐露出来。小梅和梅剑虹都是纯真热情的年轻人,哪能吞得下这个闷葫芦?不觉异口同声道:“老前辈莫非有什么困难的事吗?”
颜光甫欧擒故纵,摇头苦笑道:“不提也罢,咱们虽是初识,叨在江少侠的关系,等于一家人。别为老朽一点小事,影响二位的兴致。来!老朽奉敬二位一杯……”
小梅纤手一按林口,轻笑道:“既然是一家人,老前辈就不该见外。有何困难但清明言,否则这杯酒咱们不喝。”
颜光甫长叹一声,道:“其实也算不了什么大事,老朽自能应付;还是别提的好,说出来反增汗颜……”
梅剑虹佛然道:“这是什么话除前辈如觉咱们不甚深交,咱们就此告辞。”
颜光甫连忙摇手,故作无可奈何之状,苦笑道:“好吧!贤兄妹一定要听,老朽就坦诚相告。不过,老朽必须先申明一句;二位当作故事听听可以,却千万不要插手,以免惹祸上身!”
梅剑虹冷哼一声,造:“老前辈清说!”
颜光甫见此情形,心中暗喜;于是仰天长叹,幽幽说道:“此事应由江少侠天湖脱险说起。贤兄妹想必都知道当年神剑双英所录剑谱,被天心教得去;江少侠正因此故,才受聘进入天湖译书……”
海剑虹岔口道:“不错,这件事早已天下尽知,但与老前辈的困难有何关系呢?”
颜光甫黯然道:“二位慢慢就会知道其中关系了。当初江少侠从天湖脱险,满腔豪情壮中;因不愿见绝世神功被无心教窃取独占,为祸天下,所以在离开天湖以后,就曾将‘擎天七式’泽录出来,委托老朽代为转赠武林各大正派习练。初意自是希望使正道中人,也练成神功,才不会受天心教胁持欺凌。这原是江少快一番悲天悯人的德意,谁想到竟发生了意外……”
小梅不觉诧异地问道:“什么意外呀?”
颜光甫道:“译录剑谱的消息,不知怎样被泄漏出去。就在老朽受托未久,黑白双妖蓝明诗夫妇突然双双出初,送下毒手。老朽双拳难敌四手,竟被他们把剑谱夺了去;以致江少侠迫于无奈,才索性将剑谱付印成书,在金陵当街赠送,使绝世剑法变得人手一册。”
梅剑虹“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原因才使创诸公诸天下的!”
颜光甫接着又造:“江少侠此举,实迫于无奈,因为夭心教和黑白双妖,都是武林袅雄;与其被他们挟技为恶,不如使天下人个个都练成擎天剑法,他们便无可位待了。但是,武林中良美不齐——正道门派练成剑法,自然用以卫道除魔;邪道人物一旦获得绝世剑法,岂能不如虎添翼,更加助长了凶焰么?老朽有鉴于此,自很有负江少侠付托之重,总想求得补过赎罪的方法。故而一年来,不辞艰辛,跋涉千里,走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