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奶妈也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她总觉得自从四姑娘发烧之后,总变得有些不一样。比如以前,四姑娘十分好带,就是丫鬟抱也不哭不闹。可如今一会就要哭闹,还非得江姨娘亲自哄了才管用。
此时江氏已经抱的有些手酸,她本就是弱柳扶风的姿态,平日又不做重活,抱着孩子这么一会倒是有些受不住。她一边坐在坑边,一边将四姑娘抱在怀中摇,看着她越长越开的五官,瞧着倒是有她的几分模样,看着也比刚出生那会顺眼多了。
到底是从自己肚子爬出来的,这么抱了几回,原先心底那几分不喜,也都快要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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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满月这天,萧氏早早让人给自己换了身合适的衣裳,头面是新打的金海棠头面,是在城中最有名的珍宝斋打的,采用是最先进的点翠技艺,那海棠花的花瓣栩栩如生般,而耳朵上带着的耳环上缀着的两颗玉珠,行走见流光摇曳,端的是肤若凝脂仪态万方。
两个小主子早有人将他们收拾利索了,因孩子太小,并不敢在身上带金饰,只是在手上系上红绳。
谢清溪就是在一片摇晃中醒来的,她刚醒的时候,就听见有人问:“可都准备好了?”
这个声音悦耳动听,和那日那个自称她娘亲的人一样,大概又是她吧。不过这会她安稳的躺在奶妈的怀中。
就在此时,内室的珠帘被掀起,一片珠玉撞击的美妙声响不断回荡。
谢树元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萧氏梳妆打扮整齐,而两个孩子被裹在同款不同色的被裹当中,他走过来伸手拨了下小被子,看着小孩子小小的脸蛋,心头一片慈父之情忽涌而出。
照理说,他并非第一次当父亲,可却是头一次这般一次得了两个孩儿,还是一对龙凤胎。
“老爷,怎么这会过来了,”萧氏也没想过谢树元会在这时候过来,只有些疑惑,还以为他有要紧的事情要吩咐。
谁知,谢树元却只是抬头淡淡说道:“我同你们一起去前头见客,毕竟今日是这两个小家伙的好日子。”
“老爷,可不能这么宠着他们,”萧氏抿嘴笑了笑,又想起什么似得说道:“听闻老爷前日还在门口布粥呢,就连大哥儿出生的时候,老爷都没这么偏疼过呢。”
萧氏看似是在替大哥儿报怨,可未曾不是借机提起大哥儿的名字。她跟着谢树元到苏州外放,可嫡长子却留在京城府中孝敬老太爷老太太,这如何不是挖她这个亲娘的心。如今想起来,她还犹如当初那般心疼。
“说到清骏,前些日子京中来信,说他如今的功课越发精进了。父亲打算让他来年考童生试,”谢进元说的虽然克制,可是言语间的骄傲却是藏不住的。
他本身就是探花出身,想当年春闱之时,他更是取了直隶的解元头衔。若不是他们那一科,三甲其余两人的尊容着实不怎样,他就算问鼎状元也未尝不可。
也不知从哪朝开始传下来的潜规则,殿试三甲之中,皇上往往会点长相最好的那人为探花,所以当年有玉面郎君一称的谢进元,就被点成了探花郎。
“大哥儿来年不过九岁,怎么这般早?”萧氏有些吃惊。
谢进元略有些严肃的说,:“九岁考童生并不早了,想当年我亦是九岁考的童生。”
萧氏柔声说:“老爷不过二十弱冠便得了探花郎,咱们大哥儿读书虽好,可如何比得上老爷的天纵奇才。”
饶是谢进元这般内敛的人,被这般恭维心中也免不了开怀。
而一直勉强克制瞌睡的谢清溪,听到此处,都忍不住给她这世的娘鼓掌。都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瞧瞧人家这水准,何愁不受宠。
在前世小说电视中,看多了正室不受宠的例子,此时的谢清溪终于安下心了。看来她这世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