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在再一次未能终局的晚饭过后没几天的一个下午,谷雨未正在做瑜伽,忽然有同事打电话来语无伦次地说:“小谷,网上说的那个遗嘱的事,是你吧?”
谷雨未的头嗡了一下,胡乱应付着挂了电话,扑到电脑前,果然,网站的大标题是:正谷纠纷升级,可能存在第三份遗嘱。
谷雨未觉得自己的神经好像都被抽空了。
网站上说,据知情人爆料,谷正雄去世前曾留下一份遗嘱,将其持有正谷40%的股份交由他的一位女儿继承。这人是某高校的教师,教哲学。
谷雨未当时就蒙了。
她愣呆呆地站在电脑前,好一会儿,门铃响。她麻木地走过去,一个人拎着大大的送外卖用食盒站在门前,“您好。我是江润餐厅的,有人为您订了餐。”
“谁?”
送餐的工作人员看了看单子,“应该是位姓鹿的先生。”
谷雨未把他让了进来,看他把饭菜挨个拿出来后,最后还摆上了一瓶红酒。谷雨未签了字,他告辞出门。
她拨了电话,接通了,他低低冷冷的声音背后有轻柔的音乐。
“你干什么?”
“送的餐收到了?”
“你干什么?”
他笑了,“没什么。猜想你不想出来吃饭,我只好让人送去了。怎么样?还不错吧?多吃点,你气色不好。”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既然你那么矜持,不肯下场,而我又十分不争气,特别地想与你共舞,只好把你拉下舞场了。”
“鹿鸣你浑蛋!”谷雨未歇斯底里地狂叫。
“看看,看看,别这么没淑女风度,这不像你。”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轻柔的音乐夹着鹿鸣浅浅的笑刺激着谷雨未的耳膜。“谷雨未,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看着很累,明明正谷已经摇摇欲坠了,你居然还能沉得住气自保。与其让你自己内心挣扎,不如我来帮你一把。”他停了停,似乎是喝了口水,然后说,“乖乖的,你不会吃亏。”
谷雨未砰的就把手机扔在了墙上,狠命地抓着头发。“鹿鸣,你去死,我恨你,我恨你!”
她推了桌上的杯盏,红酒应声落地,溅在墙上和地板上,宛如血迹。地上一片狼藉。屋外的海棠花枝在春风里轻轻地颤着,完全不理会天上的乌云。
风雨要来了。
暴风雨要来了!
家里电话响,是展一鹏。
他急切地问:“雨未,到底是怎么回事?”
谷雨未犹豫了下,“不知道。”
“没人对你怎么样吗?”
“没有。”谷雨未摇头,泪却流了下来。
话筒里明显展一鹏松了口气,“吓我一跳,我以为谁劫持了你。”
谷雨未没说什么,展一鹏又说:“奇怪,那个人是怎么知道的呢?居然能这么准确地知道数目。”
谷雨未长叹一声,她也不知道,而且,她不知道,鹿鸣还知道些什么。
如果这是一场较量,注定她只能是输家,她现在只是负隅顽抗,但是,失败只是迟早的事。
展一鹏的语气里都是担心,“雨未,你千万要稳住心,不要乱动。正谷看起来有点凶险。”
谷雨未大吃一惊,“怎么了?”
展一鹏沉吟,他本不想说,但又怕谷雨未稳不住,“我查过交易所公布的年报披露时间表,正谷预约披露年报的时间是四月十六日,而现在是什么时候?”
谷雨未摇晃了下。
“报纸上爆出的正谷对赌协议是四月一日,而爆出正谷遭监管机构调查的事,是四月八日。现在又爆出你的遗嘱,三桩事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