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程十分之危险,这是一个法师最脆弱的时候。
因此他这段时候一直藏在家中最隐蔽的区域,设置的法术结界,也是密密麻麻,几乎把自己都封闭了起来。
现在的潘尼终于深刻地明白了为什么所有见过的高阶法师都会如此吝啬于使用法术力量。
即使不用奥术,法师也时时刻刻处于危险之中,力量越强,隐患就越巨大,不仅仅是来自外界的危险,内部的祸患更加致命——最致命之处在于这种祸患永远也不可能消除,它随着力量基础的确定已经不可更改,如果过分追求完善,只会让这种隐患越来越巨大。
潘尼听到诺斯诺亚的称赞,十分谦逊地笑了笑,而他的自我意识却还有一种思维错位的感觉:情绪的变化好像属于另一个人,这种情况还会持续一小段时间,直到经过“认证”的思维系统彻底稳定为止。
这个时间不需要太长,就在这一小会儿功夫之间,这种错位感就飞速地减退,直到模糊到不可察觉——这种模糊不可能完全消失,就好像再完美的系统也会有缺陷,将人格“定义”之后作为力量的基础,这种定义和潘尼本身人格的微小差别决定了这种缺陷的存在。
有些这一步做得过于粗陋的法师缺陷严重,会造成力量基础的溃烂——这是无药可救的,而如果这种缺陷非常轻微,顶多偶尔造成一些微不足道的干扰而已,只要防范手段适当,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可以无视。
潘尼琢磨了一下,感到自我的这一过程进展还算完好,“十分感谢您的赞赏,诺斯诺亚大人。”潘尼礼敬道:“难得您大驾光临,但我却失礼了。”
“对于一个法师而言,没有任何事情的重要性超过奥术研究的进展。”大法师笑道:“何况是这样重要的事情,你很幸运,也很特殊,要知道,头脑中装得东西越多,想要度过这一道关隘也就越为艰难。更令人惊讶的是你还如此年轻。”
潘尼眨了眨眼睛,仍然不知道这位大法师造访的原因。
这种彼此的吹捧并不适合红袍法师,而身为晚辈,他觉得应对这种夸赞最好的方法只是谦逊的笑容。
太得意的话,会让这个大师生成恶劣的印象。
“事实上,我确实有些事情,需要与你这个临时的执政官商议一下。”
“请说。”潘尼挑了挑眉毛。
这个大法师身怀秘密工作而来,如果开口驱使,他这个本地官吏,自然是要加以配合的,这个度量当然需要注意——不可以参与得太深,以免因为过分涉入这种见不得光的工作牵扯到某些麻烦,引火烧身,当然也不能无视——毕竟,无论从组织地位还是行政级别,自己在这个大法师面前都还不够看,尽管自己刚刚有了一个进步:他还没有为自己的方法论基础——或是说真名,确认一个具体的名字——一些如召唤、真言、契约之类的法术,编写咒语之时会需要这样一个名字,这个名字本身也包含了一些来自施法者本身的奥术力量——这也是“真名”最粗糙的定义,不过与外界所知不同,被别人知道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大碍,如果不能深入地了解这个真名之后的方法论,那么只知道这样一个名字是毫无意义的。
当然,在不懂得其中的奥秘的外行人眼里,掌握这个名字就可以控制一个法师,怀着这样天真想法的人大多数都被他们试图杀死的法师干掉了,而掌握其中奥秘的法师们,也不会傻到戳破这个奥秘。
毕竟这是法师力量的奥秘之一,对外的宣传越神秘,越有助于高阶法师群体的安全。
就好像大多数高等法师都将有关方法论的知识对学徒保密一样,这些奥秘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尽管他还没有这样一个名字(等到研究法术的时候会随便想一个),但是潘尼已经拥有足够的思维力量去接受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