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個抹脖的手勢,眼神毒辣。
方尚偉拍了她一下,嘴角微微上挑:「最近因望浮城災情難以控制,導致難民逃出城外,落草為寇,攔截官道,謀錢害命的事情還不少嘛?」
「可那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難民,怎麼可能會對擁有十幾名護衛的閒王下手呢?」
那閒王身旁跟著的十幾名護衛,她仔細觀察過了,都是會些功夫的,若是貿然突進,必定雙方損失慘重,還容易暴露她們。
「我說的是望浮城難民,就一定要是望浮城的難民嗎?」方尚偉抬頭,望向北門郊外。
賴奕隨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視線落在北門郊外,頓時瞭然道:「方府尹,高啊!」
「我們本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朋友,富貴一起享,有難」方尚偉眸色漸漸幽深,「當然要一起擔了。」
徐溫露給她的護衛一直嚴防死守宅子的四周,賴奕想要安插進來的人都被攔在了外面,無法滲入,當下宅子裡只有賴奕送來的兩名男兒朗,但也都被溫暖扔在一旁,派人看管。
明明此刻已是辰時,卻仍見不得一絲天光,望浮城上空密雲不雨,烏雲層層堆積,氣勢磅礴瘮人,儼然有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
房門被人敲響,溫暖起身,坐在床邊,應了聲:「進來。」
只見一個黑衣人躡手躡腳的推門走進來,來到溫暖面前摘下面罩,赫然是紀塵微。
「如何?」溫暖手指挑了挑,有些不太習慣沒有扇子在手。
林聽寒送她的那把摺扇落在了明心湖,已經泡爛了,著實有些可惜。
本想著讓林聽寒再送她一把,但最近事情繁多,就沒來得及張嘴,想著等此事過去了,非得讓林聽寒再給她製作一把。
紀塵微忿忿道:「小人一直躲在暗處觀察翁河水壩的工程情況,發現工人將木屑和沙子混入修整大壩的泥漿中,填補已被破壞的條石和木樁,這樣的修葺工程,若是在經歷一次暴雨,仍會坍塌決堤,她們簡直就是在王爺您的眼皮底子偷梁換柱,偷奸耍滑,以次充好啊!」
「沒事,等今天將她們收拾了,你在帶人重新修葺一下翁河大壩,今日這場雨會慢慢變大,到時候望浮城又會有一場暴雨將至。」
紀塵微點頭道:「是,王爺。」
溫暖看她仍是一身夜行衣,擺手道:「去把衣服換回來,過一會兒方尚偉就要請本王去視察了。」
紀塵微起身,「好的,王爺。」
「瑞霖留在宅子裡照看好齊涵容,我會留下幾名護衛保護她們,而你和聽寒隨我一起去,記得別穿淺色衣服,不然沾了血就不好看了。」
紀塵微嘴角一勾:「好的。」
宅子的大門被敲響,方尚偉和賴奕親自來請閒王視察望浮城災後重建和翁河大壩修葺情況。
紀塵微看了眼兩人,「兩位大人請稍等片刻,王爺現下還未醒來,你們也知道,王爺甚是擔心城中災情,以致於夜不能寐,天天要到子時才能入眠,這幾日著實是累到我們王爺了。」
方尚偉微微一笑:「卑職了解,閒王心繫天下百姓疾苦,乃是洪恩浩蕩啊。」
賴奕見紀塵微轉身去敲門,白了一眼道:「拉倒吧,聽說閒王夜夜抱著美人歌舞昇平的,還擔憂災情夜不能寐,這閒王果然是個酒囊飯袋。」
方尚偉嗤笑一聲:「這樣不是挺好的嘛?」
兩人微妙的對視一眼。
美人在懷,歌舞昇平,乃是溫暖故意傳播出去的謠言,就是為了放鬆兩人對她的警惕性。
紀塵微敲了敲門,「王爺,方大人和賴統領求見。」
安靜了一會兒,房外的人只聽見一聲睡意十足的抱怨聲響起。
「行了,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