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粮仓;足够贮存两万石的粮食。”
见粮仓大使和副大使诚惶诚恐地出来行礼;范若诚便端着主管常平仓的主官架子;沉声喝道:“使君要查看代州常平仓;还不速去预备”
见他如此作势;粮仓大使和副大使对视一眼;同时暗自叫苦不迭。然而;两人在杜士仪那威势凛然的目光注视下;都不敢违逆;只能答应一声便硬着头皮去安排。当带着杜士仪来到第一座粮仓的时候;他们满心希望杜士仪看到那满满堆着的粮袋稍作停留便走;谁知道对方只是四处观望了片刻;随即轻轻吸了一口气;竟是径直举步来到了其中一处高高堆起的粮袋前;继而猛地拔出腰中佩剑;就这么朝着其中一个袋子深深扎了下去。
“啊”
粮仓大使和副大使几乎不分先后地发出了一声惊呼。等到发现那粮袋之中顺着剑刺破口就这么漏出来的;赫然是沙土;而非粟米亦或是稻米;不但他们面色惨白;连跟在杜士仪身后的范若诚也一时面若死灰。他这个仓曹参军上任以来常常因为别人的请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常平仓里也只是看看就走;谁能想到还有这样的名堂?当杜士仪转头看他的时候;他几乎下意识地叫道:“使君;我真的一丁点都不知情一定都是他们欺上瞒下”
见范若诚如此脓包;杜士仪哂然一笑;继而就轻轻一抖手腕;左手掏出一块帕子;擦拭了剑身上沾上的浮土和灰尘;随即淡淡地说道:“到下一座粮仓继续看看。”
第二座第三座粮仓;所见仍然是同样的光景;范若诚已经再也挪动不了步子;而常平仓大使和副大使也已经抖得如同筛糠似的;双股战栗完全不敢和杜士仪对视。当杜士仪似笑非笑地还要继续前去查看的时候;两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似的连声求饶了起来。
“使君饶命;其他粮仓;其他粮仓也都是沙土……”
“咱们也不想的……”
杜士仪完全没有听两人讨饶的兴趣;走到他们面前看了一眼两人腰间;他突然拔剑往他们身上挑去。就当两人眼见剑光袭来;吓得魂不附体;满心以为杜士仪气急败坏要当场杀了他们的时候;却不想只听得叮当两声;却原来是他们腰间的钥匙掉落了下来。直接用剑尖挑起钥匙的杜士仪将其抓在手中;继而再不看他们一眼;转身就往外走去。
见此情景;常平仓大使和副大使一时呆若木鸡;想爬起来追上去却根本没那力气;只有范若诚踉踉跄跄追上;脑际却完全是一片空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追上去是否就能让杜士仪相信他完全是失察;完全是被人蒙蔽了;可他却明白;自己要是不抓紧机会解释;那就完蛋大吉了这一刻;他完全忘记了今日的常平仓之行是裴远山授意他撺掇的杜士仪;只是拼命地跟上了前头那个身影
第四座粮仓;发现依旧是沙土冒充的粮食;范若诚的腿已经完全软了。然而;他仍是把心一横一脚高一脚低地跟着杜士仪来到了第五座粮仓。可是;当杜士仪打开那大铜锁;继而拉开大门的一刹那;他就只见数道寒光迎面袭来;那一刻;他几乎瘫软当场;唯一的反应就是自己必死无疑。
然而;那数道寒光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人击落。早有准备的杜士仪只用左手拉开半扇门;右手却早已经拔出剑来;借着右边半扇门的掩护;单手以剑画圈;轻轻巧巧击落了那来袭的几支箭。只是;一旁劫后余生的范若诚完全没有意识到;那几支箭的劲道是何等绵软无力。因为那粮仓中传出来的连声呼喝;本来就已经完全走不动的他竟是于脆坐倒在地;几乎就此昏厥。
“杀”
此时此刻;杜士仪的从者已经全都反应了过来;一时齐齐拔出兵器上前;护卫着杜士仪连连后退。当注意到杜士仪还伸手硬是拽起范若诚一块后退的时候;好几个从者心里都是又纳闷又懊恼。都这种时候了;还在乎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