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用胶带缠得太紧,窒息而亡,这东西并非善物,全身是毒,留之不详,于是胖子把它的尸体,与那能长出血饵的男尸扔在一处,倒了些易燃物,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我看这洞中已被杀光抢光,再没有什么价值了,于是带着众人回到外侧的洞|穴,看阿香的伤势已经无碍,但失血过多,现在最需要充足的休息,其余的人也已经疲惫不堪,加之终于肃清了附近的隐患,便都倒头大睡。
冰川下的深渊永远是那个环境,无所谓白昼与黑夜,直到睡得不想再睡了,才起来打点准备,今天要继续沿着河走,穿过“灾难之门”。
我把武器弹药和食品装备都检查了一遍,由于这里海拔很低,于是把冲锋服都替换下来,防寒的装备不能扔掉,因为以后可能还要翻山出去,因为明眇和阿香加起来,只能背负一人份的物资,其余的就要分摊给我和胖子,所以尽量轻装,把不必要的东西扔掉,只带必须品。
明叔正和胖子讨价还价,商量着怎么分那块龟壳,二人争论起来,始终没个结果,最后胖子发起飙来,把伞兵刀插在地上,虽然没说话,但那意思明摆着:“懒得跟你掰扯了,港农你就看着办,分完了不合我意,咱就有必要拿刀子再商量商量。”
明叔只好妥协,按胖子的分法,按人头平分,这样一来胖子分走一分之四,只留给明叔五分之一。
明叔说:“有没有搞错啊肥仔,我和我干女儿应该分两份,怎么只有五分之一?”
胖子一脸茫然:“明叔你也是个生意场上的聪明人。怎么睡了一夜,醒来后就净说傻话?阿香那一份,不是已经让她自己治伤用掉了吗?喀拉米尔地云是洁白的,咱们在喀拉米尔倒斗的人,心地也应该纯洁得象雪山上的云,虽然我一向天真淳朴,看着跟个傻子似的,但我也知道饿了萝卜不吃,渴了打拉不喝,您老人家可也别仗着比我们多吃过两桶咸盐粒子,就拿我真当傻子。”
明叔一向在南洋古玩界以精明著称,常以小诸葛自居,做了很多大手笔的买卖,但此刻遇到胖子这种混世魔王,你跟他讲道理,他就跟你装傻充愣,要是把他说急了,那后果都不敢想,一想就觉得毛骨耸然,无可奈何,只好自认倒霉。
胖子吹着口哨,把灵龟南壳收进了包里,明叔看见胖子那一脸得意的表情,气得好悬没背过气去,只好耷拉着脑袋去看他干女儿。
我走过去把明叔拉到一边,对他讲了现在面临的处境:“明叔你和阿香比不得我们,我们这次过去就做好了回不去地打算,而你们有三个选择,第一是沿着河岸往上游走,但那里能不能走出去的机率是对半分的;其次,留在这黑虎玄坛的洞|穴里,等我们回来接你们,但我们能不能有命回来,有多大机会我也不清楚;最后是跟着我们一起往下游走,穿过灾难之门,那门后可能是恶罗海城,这一去绝对是凶险无比,九死一生,我不一定能照顾得了你们父女,生命安全没有任何保障,究竟何去何从,得你自己拿主意。” 我对明叔说,如果愿意分头走,那就把灵龟壳都给他,明叔一怔,赶紧表明态度:“绝对不分开走,大伙是生是死都要在一起,一起去灾难之门,将来阿香嫁给你,我的生意也都要交给你接手,那灵龟壳自然也都是你的,咱们一家人还说什么两家话?不用商量,就这么决定了。”
我心中叹了口气:“看来老港农是认定我们要扔下他不和,不论怎么说,也改变不了他先入为主的观念,总以为我们是想独自找路逃生,看来资本主义的大染缸,真可以腐蚀人的灵魂,从昨天到现在,该说的我也都对他说过数遍了,话说三遍淡如水,往下游走是死是活,就看各人的造化了。”
我只好带上明叔和阿香,沿着布满水晶矿脉的河流不断向下游前进,一连走了整整三天,走到后来,那些发光的淡水水母渐渐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