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渊明白了他这表弟一开始就说的入股形式,照她这么一长串说下来,需要投入的资金远远超过了一家普通的小店,要真正形成规模,只怕比一家酒楼要投入的银钱还多。
更让池渊惊奇的是,李悦说的这些他闻所未闻的经营架构的时候好像完全不用经过思考,如同脑子里早就搭建了这么个蓝图,她只是把它们适时地搬出来。
而这些严谨合理的操作流程,他无法相信却又不得不信出自一个十岁小孩之口,从内部员工的培训到外部店铺的装修摆设,事无巨细都提到了,他不会知道他所听到的这些,确实就是李悦脑子里本来就有的东西,不是她想出来的,只是她从另一个世界带过来的记忆而已。
难以自禁地咽下一口口水,池渊说:“幸好今天是我听到了二皇子这么惊才决绝的主意,不然错过这么一个生财之道不说,生意场上多了一个你这么高明的对手才是最可怕的。”
李悦露了这么一手,池渊已经没把她当个孩童看待,称呼也从表弟改成了敬称,足见他已深深地折服。
“诶,表哥还是叫我皓炎吧,切莫太抬举我了。”
“池渊今天本是听从太君的安排,进宫来与皓炎见面,果真是不虚此行啊。”
听池渊这么说,李悦知道有些疑问要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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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觉得“不可能倒回的童年,如同不可能倒回的穿越。”这句用的不错,呵呵~
第一卷放荡齐赵间,裘马颇清狂 第一卷第三十章 愤离
先前的谈话只是池渊对李悦的试探,下面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听他说的,似乎他还不是主动进宫,话里有点被迫的味道。
李悦挥退水香,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她忽然有种在诊室里会见咨客的错觉,同样是让护士出去,把空间留给她和客人。
“自家兄弟,表哥有话请说。”借着说话拉回飘远的思绪。
小小年纪既懂得察言观色,说话又有技巧,池渊在心里对这个表弟竖起大拇指。
不知池渊是赞同李悦说的话,还是赞同自己对这个表弟的评价,点头说道:“我的本意是不希望涉及太多朝廷里的东西,商人嘛,只要不是想发国难财的都希望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贺嘉几十年来一直保持平稳发展,我们的陛下比起祁国那边对外野心勃勃的那位,更着重内治,更注重百姓的生活起居,登基以来对内对外的政策都没太大的变动,这对我们商人来说是最喜见的。如果不是陛下年事渐高,我们是非常希望就这么继续地做我们的生意,继续迎天下客,挣世间财。”
李悦知道池渊是在代贺嘉商人表态,放眼贺嘉,只有他这个大商贾有资格做代表。
要不是国内有军、士、商这三方相互制衡,她相信任何一个朝代一个国家,都不会允许对方的财富累积到富可敌国。她那便宜老爹要在日常的政务中时时权衡这三方势力,最省心的方法莫过于延续上位皇帝的施政方针,毕竟那套和谐的路子已经有了模式,寻着先人的脚步走,总是容易些。
想到这,李悦觉得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还没等她抓住,早已不见踪影。
“时局变换,对商人来说总是有好有坏,最好的商人懂得审时度势,我相信表哥这个大当家能做到的。”
“审时度势。”池渊重复这四个字,食指在桌子上敲打了几下,“说得好,依表弟所言,现今天下大势如何?”
这问题换做问几天前的李悦,她自是仍迷糊不知如何作答,昨晚有了左佐粗略的介绍,令她稍微有了些底气。尽管她觉得这问题问个十岁小孩似乎过了,沉默片刻,她还是回答了池渊。
“我贺嘉国内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内里暗潮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