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农夫咳嗽了两声,放下汤药,低下头半天没有说话。
农妇赶紧替老伴拍了拍背,“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不用担心,家里一切有我呢,”
“哎,都怪我,没有用。”农夫眉头紧紧锁在一起,男人不能养家,那才是最痛苦的事,一激动,又咳了起来-----
“铁柱他爹,都怪我一时心软,将二柱和小月捡回来,这么多年你多受了那么多苦。”农妇眼圈有些发红,“可是总不能眼看孩子们挨饿吧,铁柱大了,应该为家里分担一些了。”
“可是,铁柱才是我们的亲骨肉,你真的舍得让他出去吗,其实我是担心你。”农夫抬起头,眼神多少有些浑浊。
“不,他们都是我的孩子,都是我的亲骨肉。”农妇斩钉截铁的说,“只要你不怨我,为了孩子们就是粉身碎骨我也不怕。”
“嘘,小声点儿,孩子们刚睡着。”农夫看了看里屋,伸手握住老伴的手,当年那双柔软的小手如今早已变得粗糙不堪,当年她可是村里远近闻名的美人,跟着自己就没享过一天福。
农妇眼里噙着泪花,“他爹,就让铁柱去吧。”
农夫点燃了一袋旱烟,一语不发,天底下哪有将自己亲骨肉赶出去,反倒留下外人的道理。
“他爹-----”农妇几乎在哀求。
农夫一口一口抽着,内心还在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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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
这时,少年推门而入,将自己身上背的竹筐放下,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一语不发,蹲下身子整理竹筐里的药材。
“啊,铁柱,你身上怎么有血啊,快让娘看看。”农妇再也坐不住,慌忙从炕上跳下来,一边帮儿子擦雨水,一边查看伤口。
“妈,我没事。”
“赶紧进里屋把湿衣服换下来,小心风寒,我这就给你烧姜汤水去。”农妇起身去厨房。
“妈,不用了。”少年一把拉住母亲,停了一下,“妈,明天我就去找二叔,跟二叔一起进城。”
“铁柱,你------”
“你们放心,我觉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一定要像二叔一样,在城里混出个样子,让弟弟妹妹都过上好日子。”
少年一脸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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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柱,这城里可不比乡下,说话办事要处处留神,城里人心眼多,可不比咱们乡下,有什么说什么,要学会多用眼睛,少张嘴巴。”
清早,山村通往镇上的山路上,一辆马车上坐着一老一少,铁柱二叔不厌其烦的教导着。
铁柱听得有些腻了,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铁柱二叔那可是村里风云的人物,早年出去闯荡江湖,听说还学过几招功夫,在村里面比村长还有面子,每年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回来,每次回来都要带些新鲜的玩意回来,让全村人都羡慕的不得了。
不过,二叔在城里是干什么的,他自己从来不说,铁柱也不知道,反正就知道二叔是城里人,城里人总之就是城里人,那可不是村里人能比的。
铁柱临走的时候,妹妹小月拉住他的衣袖,哭的成了一个泪人,铁柱平时最疼这个妹妹,妹妹最小,让大家给宠坏了,连父母的话都不听,就只听他这个哥哥的,看到小月痛苦的样子,铁柱别提多揪心了,发誓一定要挣大钱,给妹妹买最好看的衣服,妹妹本来就是村里最好看的女孩,只是衣服最烂。
“喂,喂,铁柱,你听着没有------”铁柱二叔显然对铁柱这种敷衍的态度十分不满,这样的孩子,可真让人不省心。
“啊,二叔,到了么?”铁柱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