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吃了碗粥糜,小菜。”
北平王微微点头,放了些心劝慰:“你若早这般懂理明是非,为父的何苦打你?板子打在儿身,痛在为父的心头,父王只你一个儿子,每打一下,也是心疼,只是你太过任性。”
上下打量罗成,伸手喊他到自己身边,罗成却立在远处冷汗淋漓的说:“父王教训的话,成儿记住了。”
“怎么,还在同父王赌气?知子莫若父,父王知道你是最好脸面,身上的痛还在其次,当了仆人和你表哥、子颜令你丢了脸面,你心头不痛快。”北平王揣测着儿子的想法。
罗成依旧淡然道:“儿子不敢赌气,父王教训得是,成儿受了就是。”
北平王纳罕的上下打量罗成,停停又说:“对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养鹰,小小年纪,还单去养那塞北的海东青,那种鹰生性凶狠,竟然来啄咬父王,可见这种畜生嗜血成性,日后未必不会伤了主人。你若是喜欢鹰,下次父王去给你猎一只回来。”
罗成沉默不语。
缓缓的,罗成的身子沿了身后依靠的柱子向下沉,北平王起身来搀他问了句:“成儿,疼得紧了?”
罗成却坚强的提一口气立起身,咬紧了牙摇摇头。
见他在场反害得儿子不得养伤安歇,北平王无奈的笑笑道:“这脾气,同父王年轻是一般无二,昔日父王年少也是调皮,没有少吃过你外公的责打,还连累你舅父跟了受苦。呵呵呵呵。”
罗艺捋了胡须摸摸儿子的额头,滚烫得令他一怔:“成儿,你在发烫,可是吃了药?”
“儿子令父王操心了,罪过。”罗成艰难的说,咳嗽几声,北平王知道儿子在赌气,无奈摇头,指了桌上一包点心说:“你喜欢吃的塞北小店做的糕点,父王给你买来了,嘴里吃药苦涩,就吃几块点心压压,心里好过些。父王吩咐厨子给你做些清淡可口的汤菜,你躺下歇了吧。”
一片沉寂,沙沙的脚步声,北平王出了殿怅然离去,夜色下的影子修长,在树叶莎啦啦的声响中脚步声时高时低。
紫嫣触景生情,她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过父爱,但是见过皇爷爷责打二叔杨广和小爷爷杨林,事后皇爷爷也是如此温情关切的哄慰。那时紫嫣曾幼稚的想,父亲杨勇被废黜也不是没有道理,太子勇对自己的亲生骨肉都没爱,如何能爱民?现在想到二叔杨广伸向皇爷爷的魔掌,想那父子情何等的微妙。
见了秦琼和紫嫣在一旁躬身施礼,罗艺点点头对秦琼说:“你表弟的性子,从小被我和你姑母娇惯坏了,受不得半分的委屈,如今定然是赌气呢。你们来看他是好,他若言语不敬,暂且不必去理会他,待他伤好了,我再慢慢教训。”
秦琼和紫嫣连连称是,进到罗成的房间。
罗成本是扶了几案在喘气,气息虚弱。
一身白色的内单没有穿底衣,赤足立在冰冷的地砖上。头上挽个简单的髻,披在肩头的散发被汗水浸透打绺。但扶了柱子侧头望向他们的目光还是居高临下的孤傲。
“表弟,伤可好些了?”秦琼问,话语中满是关切。
罗成的目光同一旁的紫嫣接触时,浅浅一笑说:“我没有伤?”
紫嫣知道他在生气,近前一步说:“成兄弟,让我为你号脉试试,你急火攻心,心头有毒火,我已经吩咐厨子为你备下了汤解热毒,趁热喝了吧。”
罗成撑了桌案,立在窗前,逗弄着一只金链子拴在立棍上的鹦鹉,草草敷衍一句:“承蒙挂记!”
“表弟,上床去修养身子要紧。姑母都哭得昏过去,你就是为了姑母也要保重身子。”秦琼劝道,“男儿大丈夫,做错事负责,挨几下板子不算什么,此事就算过去,日后改过就是。”
罗成却逗弄着那只金丝战笼中的鹦鹉自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