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微含愁意。
可能是见宗守,确实已快到极限,开口劝道:“君上何苦如此?那玄焰圣尊,只怕早已察知我二人所在。现在再怎么急赶,也当是无用。第八层凶险,倒不如停下休息片刻,略略恢复再做计较——”
宗守嘿的一声。神情漠然。陆无病之言,他又何尝不知。
此时此刻,就有一道强横到。使宗守生出俯首拜服的意念。凌贯于他神魂之中。
那是比之这世界的元磁之力,还要更令他感觉吃力的神念威压。
是玄焰!
正在这死狱之内某处。甚至是九绝死狱之外,居高临下,冷眼静观,也毫无掩饰之意。
不过却只是这丝魂念自带的压迫之力,就已是让他感觉难以承受。
那人似乎不欲对他出手,却高高在上,带着戏谑哂然之意。
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是尊贵无比的君王,在观看着一只在其身前溜过的老鼠。
一只让他略敢兴趣的鼠儿——
没有杀念,却也不曾将那魂压收回。带着一股令人寒彻骨髓的冷意,就这么静静的压了过来。却差点使他,不堪重负。
或者这一位,就是等着看他,何时会崩溃,何时调入海中,如先前那人一般,尸骨元魂全数化去。
更有股隐隐的威迫之意,欲让他俯首磕拜。
那意念就仿佛是在说,只需他宗守认错,就可把他放过,
“无妨!”
深呼了一口气,宗守就一声笑,灿烂无比。
可能真是已经习惯了,又可能是分了心。那燃髓血灵咒与气血逆流之痛,再不能影响他心神。
在这压迫之下,心中却反而一股前所未有的戾气,存于胸中。
也不知为何,总之是绝不愿,在这人面前丢人服软,被他看了笑话。
他也从不知自己的骨子里,竟是如此的倔强。说好听点是好强,执着。难听点就是不知死活——
不过他如今,反正已是陷入这绝境之中,又何需向这人低头?
似乎察觉到宗守的思绪,那股至境魂念,骤然增强。
宗守身形,立时一晃,脚下踉跄,险些掉入到了那海面之下。
半晌之后,才终是硬挺了过来。
旁边的陆无病,是浑然不觉,目中满是愕然之色。
何至于到这种程度?
此时他也知,宗守体内情形有异,多半是受了燃髓血灵咒的影响。可以宗守的雄浑底蕴,怎可能到这似乎要崩溃的地步?
宗守没去理会,那神念加压的刹那。他浑身骨骼一阵阵爆响,魂念几乎被碾碎,却依然强撑了下来。
而后是顶着这巨大压力,往前又一步踏出。
眼前天地再变,目往远方。可见云空之中,赫然有一个巨大无比的漩涡在卷动,弥漫千里地域。
周围都是狂烈的风暴,无数的雷霆,不断的在风暴中闪动。
“这是你说的冥狱之门?”
第七层是灵海死狱,有两个入口。
而第七层至第八层的时空之渊,就只有一处,位置也不再挪移。
就在灵海的正中中天。
以宗守的星辰道种,瞬空之能。赶到此处,也足足花了三日有余。
却在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终于看到了这个可抵达八层的入口。
陆无病并不答话,神情却略显黯然。
宗守心中了然,知晓他是伤悲其父母之亡。
凝思了片刻,就淡淡道:“你可留在此地,不用跟来!如孤不幸身亡,你可自谋生路。若孤能侥幸脱困,则必定倾力接应你出来!”
说完之后,便将一盏玉盘,遥遥丢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