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地观察对方。那高大地令人惊愕的身上披着并不合身的锁甲,锁环很大,却也很密,大约是串了两三层的样子,覆盖了背心那么大的一片区域。双臂上虽然没有金属铠甲的防护,却也前后拼合着几片灰白色的甲片,似乎是某种骨头。与过去见到时不同,这一次,那“巫师”的双肩套上了两只肩铠,看上去仿佛某种动物的头盖骨。
维克多觉得那八成是腐狼的脑袋。
“巫师”的脑袋上依旧顶着尖顶带护鼻的头盔,下巴上是茂密的泛白的胡须。他右手举着一柄双手斧,左手提着一面足以盖住一只兽人的方形盾牌。表面蒙皮,上边画着一只鲜红的眼睛的图案。
“又有……他们扛着木头!”边上有瞭望员喊道。维克多将目光从“巫师”身上挪开,扫视了整个战场。只见兽人们两个一组,扛着粗大的原木跟在了大部队的身后。它们用力地喘息着,嘴角还淌着口水。
这算什么?要撞门吗?
维克多不禁想起了自己多次见过的城门防卫——那种彻底用巨木和条石以及各种杂物堵死的城门,比起城墙来也毫不逊色。
“难道是想当梯子用?”索兰特舔了舔嘴唇,笑了笑,“哼哼,如果真是这样,那兽人还真是蠢。”
过了约有十分钟,攻城塔的速度变得快了,并且越来越快。
“床弩——”奥克斯高高抬起一只手,大声喊道,“准备——”
床弩边上立刻便有两个士兵开始动作起来。他们看了一眼敌人的位置,然后开始往那投射机器的下边垫起了东西。垫的都是坚硬的小块木板,整整齐齐,规格一致。
攻城塔又近了一些。
“发射!”奥克斯将手猛地挥下。一秒钟之后,附近便想起一连串的弓弦振动的声音。三组弩臂共同作用,将仿佛长矛一般的巨大弩矢抛射出去,在天空悠悠划过一条漂亮的曲线,然后落入当先那一群拉拽攻城塔的兽人的阵列里。边境的城镇虽然没有经历过如此像模像样的攻城战,但几十年下来,一些东西都已经十分熟悉。这一轮投射,命中率竟然高达六成。一时间,兽人的队伍里血肉横飞。从维克多的眼中望出去,那些被矛杆穿透了胸腹的兽人倒在地上,还在不断挣扎,场面十分血腥。
“床弩——装填!”奥克斯没有维克多那般好的视力,而且观察战果也并非他的职责,“自由射击!目标,拉动攻城塔的兽人杂碎!”
从两旁跟随的兽人中又跑出了十几个,它们接替了死伤的家伙的岗位,默默地,没有一声多余的嚎叫。
这时候,整座城墙上的床弩都开始发言了。但这一轮齐射的效果并不好。那些没有面对攻城塔的分段试图打击两旁列队的兽人,就像过去那样像收割稻子一样收割这些怪物的性命。但却大半被兽人给躲开了。
躲开了。那些原本密集的队列突然出现了数个口子,然后便有弩矢射到空地上。而那些队列也极其迅速地回归原本密集的模样。
“这算什么?”艾丽莎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们训练过吗?”
“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维克多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敌人,“既然他们知道怎么造那种东西……”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床弩又射了五轮,收效却并不明显。即使扭力弩炮加入了射击的队列,也没能阻挡住那攻城塔的缓缓逼近。兽人们悍不畏死,甚至对疼痛都仿佛毫无知觉,偏偏又经验丰富而狡猾无比。只有在攻城塔前拖拽的兽人不闪不避,留下了许多尸体,但旁边的兽人又会迅速补位,并快速而平静地将尸体们从攻城塔行进的道路上搬开。
“弓弩手——”奥克斯大声喊道。此时的攻城塔已经离得足够近了。
“等他下令你再射击。”索兰特突然想到了什么,按住维克多的肩膀道,“不然会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