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我被你绕晕了!一般人不会赶,但刘显会赶;他以为识破了你的圈套,结果却掉进了圈套?”
“你理解得很正确啊,正是这样。”
“可是,我看刘显这小子并没这么好对付吧?我们几次没突破就是因为他当前锋太难缠了。”
“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呀——”苻融拖长语调,笑:“是个一般人,反而不会上当了。”
张蚝觉得他笑得特诡异。
邓羌道:“这样一来,把他这个前锋引开,接下来诱剩余的代军出营,就容易多了。”
“对。待他走后,你以五百骑挑战,余兵分作三处埋伏,待其追而击之。”
次日,两军如常对垒。刘显使属下视探敌情,属下报秦军有两队人马依山傍岭行来,不知多少。刘显再探只有两千人后,便派人驱之。不久裨将来报:“翁君,这两队虽遭我们驱赶,队形却不乱,前边恐有伏兵。”
刘显想一想,道:“虚而实之,实而虚之,此是对方疑兵必无埋伏,且速进兵即是。”当下提了马,率队前行。赶到一片林中,四寻不见,正感不妙之际,周围喊声大起,冒出无数骑兵。刘显暗暗叫糟,只得努力聚起族人双方绞杀一处,血流如滚,但盼能杀出一条活路来。
这边拓跋翰刘库仁亦中计,被邓羌诈败诱出,两下杀一阵,秦的三路伏兵出来,众寡立显,代军焦头烂额,被冲得支离破碎。
且说拓跋翰这一路被逼得往前走,日头坠山之际来到岭后的河前,人困马乏,于是纷纷就河饮水。饮得差不多了要渡河,突然水流轰轰,排山倒海般袭来。代军大惊失色,不少人当即惨呼着被卷走,翟辽眼疾手快的拉了拓跋翰上马,引残众朝水势慢的地方急奔。好不容易捡了条命还没回过神来的人们才喘口气过滩,殊料又是杀声大振,只见张蚝领着秦兵挥舞着明晃晃的大刀砍来,好似个取命凶煞!
翟辽拍马而出,与张蚝缠斗,拓跋翰也奋力迎敌,但人数相差实在悬殊,基本一人要敌十几甚至几十人,且一方精疲力竭一方状态饱满。
随着代人人数越来越少,场上形势十分吃紧。
“世子!”一声惨叫。
翟辽回头。
一个拓跋族人拦在拓跋翰身前,一杆长矛从他的胸膛穿透而出,末端,插在了拓跋翰体内。
族人倒下。
他想为他们的世子拦住这一刺,可是,即使不惜性命,也没拦成功。
拓跋翰身形一滞。周边无数刀枪砍了过来。
随即,他也倒下了。
……
石子岭一役,秦国大胜,代国不但惨败,主将兼世子拓跋翰的阵亡更是让人心涣散,几近全军覆没。代王什翼犍得到消息,来不及收拾悲痛,匆匆领了剩余部众,连夜往阴山而退。
作者有话要说:
☆、喜利妈妈
“爷爷。”拓跋珪顶着一身寒风,掀帐钻进什翼犍的王车。
什翼犍半坐半卧,听到叫声抬首看了一看,招手示意孙儿过去。
拓跋珪揉揉他的腿:“麻不麻?疼不疼?”
什翼犍摇摇头,猝不及防地,剧烈咳嗽起来。
拓跋珪连忙从身边铜壶里倒出一杯奶茶给他,边帮着拍背顺气,急问:“吃药了么?”
什翼犍抚住胸口,等那一阵闷气过去,方粗哑着声音道:“吓到你啦。”
拓跋珪扶他躺下:“我去叫医士。”
什翼犍拉住他手:“没事,你坐下,给我捏捏腿,顺顺就好了。”
拓跋珪依言行动起来。什翼犍半眯着眼:“你这两手跟谁学的?”
拓跋珪支支吾吾。
“你也别瞒着,我知道,是梁眷那小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