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比泯河村里那些中户的女儿更有气派。若说是婢女,不如说是哪家的娇美娘子。
绢儿却忍不住偷笑,这算不算是古代的香车美人。
邓大娘却有些不安,“自家们玩乐却要劳烦小娘子,甚是不安。”
柔儿却微扬嘴角,从身后靠着的小立柜中拉开抽屉,取出饮具,以及一盒果子,见邓大娘面露惊讶之色,倒上一盅水,细声道:“这装物的具器,是前些日子在京中盛行的抽式木柜,置放取出物事甚是方便,想必大娘还未曾见过。”说罢,就着瓷盅泡上汤,端给大娘道:“这是奴家早做好的温枣汤,还温热,现在喝却是正好。”
邓大娘忙双手接过,道:“劳烦小娘子。”却不便向柔儿解释这样的物事在泯河村已是有些人家置办了的,她新奇的只是原来这物事还可以放到牛车之中,倒也实在方便。
柔儿是笑非笑道:“大娘不必惶恐,二姐虽与奴家同是女使,只是同人不同命。丁妈妈当二姐是心肝宝贝,跟亲生女儿已无太大不同,如今大娘是二姐家中来客,自也是丁妈妈的客人,奴家伺候大娘却是本份,大娘自无须不安,奴家还担心如伺候不周大娘,恼了二姐与妈妈。”
绢儿坐在旁边虽眼望车外,耳朵却听着车里的谈话,柔儿话一出,就让她闻出些醋味,回头再看这位柔儿虽脸带笑容,却非真笑。
柔儿自知话中味道太浓,失了身份,忙正色起来,向邓大娘与绢儿介绍起一路的境色。邓大娘乐得装呆,随着柔儿的话观望境色来。
绢儿虽看着周遭地境色。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将眼中所见与那幅盛世画卷《清明上河图》所对比。但凡见衣着布衣地脚夫赶着驮物地毛驴。或抬轿地轿夫快步行走。她都会自叹果然如画一般。倒也自得其乐。待见到如画中一般模样虹桥地木质拱桥更是欢喜。而桥上挤满了摆摊地商贩和顾客。忍不住杞人忧天:“若这桥架不住这般重力。岂不是要倒。”
倒是柔儿笑道:“也只是节日前后官府允许在这桥上摆设。如是平日须遭到杖责七十地刑罚。”
绢儿点头记住。却见旁边挂着脚店二字地店铺。自语道:“这店名也是奇怪。竟叫脚店。”
大娘听着绢儿地童言。笑道:“这脚店便是售酒地小店。若是官府许可造酒兼卖酒地酒店。便叫正店。”绢儿细看果然旁边挂着脚店地幡子旁还放着一张大木板上写着“美禄”(古时酒也可称禄)。
柔儿点头道:“说到酒。这京中有名地便是丰乐楼地眉寿酒;忻乐楼地仙醪酒;和乐楼地琼浆酒;遇仙楼地玉液酒;会仙楼地玉醑酒;时楼地碧光酒等等。皆是名酿。”(酒名来自于宋《酒名记》)
绢儿边听边看。车已经入了高耸地城墙。城里青砖大道。虽人潮涌动。却很是干净。再一细看街边店铺。果然间有一家挂着“正店”二字幡布地酒楼。而店梁写着“高阳店”三字。便笑道:“这高阳店可有名酿?”
柔儿斜望一眼店铺道:“妹妹且为难到奴家了,这些店中之酒奴家也是听来往的客人曾说到而已。我等的家财那挥霍得起这些豪华之地。”说完,便转移话题指着车外行人道:“这城中土农工商皆有各自衣着,不敢越外。你看香料铺中的香人,均须顶帽披背,那边胖腹的老丈,他衣着皂色衫角带不顶幅之类,必是质库掌事”(取自《东京梦华录》(宋)孟元老)
听着柔儿款款道来,绢儿倒也明了,这便是古代各行的标准行服。偏巧绢儿正见一妇人头扎黄巾,很是显眼,甚是不解,倒是大娘见绢儿眼神,贴着绢儿耳朵道了一句:“等及笄之时,便需这位婆婆奔走一二。”
绢儿却是茫然,柔儿见状含蓄一笑,道:“那婆子是媒婆,但凡煤婆头上都须绑着黄巾。”
绢儿却是脸厚不羞的主,知道刚才大娘消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