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云见子菱一脸苦恼之色,微笑地捧着子菱的脸,小声道:“这本是我母子三人之间的事,让你被牵涉进来却是不必要的。青雪虽平日不亲我,却也是我的妹妹。虽说到了她出嫁的时候,我这位做哥哥没有甚出力,别人也不会说甚闲话,但我却有些愧疚之心,所以这样开门见山地承诺为妹妹备下部分嫁妆。”
子菱不安道:“我们有这般财力吗?”她心中实在怕王乔氏到时会狮子大开口。
王青云正色道:“娘子莫急,这些事无须你操心,世人皆说成家立业,如今我已成家,之后就应立业了。我做出的承诺自会一一去实现的。”
子菱轻笑道:“夫妻一心,同甘共苦,你的承诺也是我的承诺。”子菱是知道王青云在家里地位尴尬,平素有甚好的差使长辈也不会吩咐给他做,除了每月少许的月钱,自是没有甚收入。
王青云眼中化不开的温柔,紧握着子菱的手,“今日是七夕节,娘子要高高兴兴的地才是。”
这个七夕节是子菱嫁入王家的第一个节日,在她眼中这个节除了摆设奢华些、人多些,倒不如原来在家中过得温馨而快乐。唯一让子菱有些收获的不过是夜里乞巧时,王青云的妹妹王青雪难得上前与她搭了个腔,比起之前显得亲切少许而已。
第二天一早,从王乔氏手里接过账薄和一把小钥匙的时候,子菱显得不急不燥十分平静,比子菱显得更加平和的却是王乔氏,今日的她也没平日的挑剔,只吩咐了几句,就让子菱下去了。
回了屋,子菱叫来春香一起翻开了王乔氏交来的账薄,当时二人便面面相觑,整个账薄没写一个字,全是空白。
子菱随手将账薄丢在桌上,不免笑了笑道:“王家人的心思真是个个百转千回。”
春香难得皱起了眉头,摇头道:“我还真不明白他们为何说话做事从未有个爽快的。不愿意交出账薄直说,干甚给个白本。”
子菱笑了笑道:“既然是小娘交还给我的账,管它是否是空白。我们且要看看这钥匙做甚用。”边说边晃了一下手中的小钥匙顺手扔到春香的怀里。
春香见着子菱并未恼怒,也笑道:“说不定也是个空柜子。”
在王青云的房里的确有一处不起眼的柜子是上了锁的,一问王青云这柜里装着甚物,连他都不清楚,只道钥匙都在母亲手里管着。
打开柜子,里边并非空无一物除了一个装了些铜钱、银块的小木盒外,其余却是放着些陈旧的衣服、小孩子的玩具,甚至还有些字迹幼稚的书墨,显然却是王青云幼年时用过的物事,皆被王乔氏细心保留着而已。
子叹了一口气:“小娘是个有心人。”
“这些物事干甚要锁着?”春香嘀咕了一句。
子菱捡起柜里的木制小龙船吹去船上的灰尘,幽幽道:“也许这些在她眼中却是珍贵的。”从前子菱也是略有了解王青云的事,在他七岁前是在王乔氏身边生活,而七岁以后,他和三岁的妹妹却开始在嫡母身边生活,直到十六岁以后他才由嫡母院里搬到如今这座院里,算是独立生活。
子菱这会重新将柜子关上,吩咐春香道:“将银姐叫来,我直接问她便是。”
银姐跟着春香进了屋,见着子菱身边随手放着的账薄,微有些诧异,却还是规矩地站在子菱面前,子菱问甚她就答甚。
在王家自是依辈份和身份从公账中开销日常的衣食住行,各院里的女使小厮的月钱自由公账支付,当然若有超过“配置”的人员,就只能各院里的主人自掏腰包支付了。除了这些日常开支外,王青云依规能每月从公账上得二贯钱的月钱,然后二房的私账上会支给他一贯钱,共三贯钱。
当然若是平常百姓一人一个月有三贯的零花钱算得上丰厚,但对于王青云这样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