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早已死去的鹿腹部则留出黑漆漆的血来。
陶泽走到马匹身旁,他把马背上的霜掸掉,拉拽着,把马扶起。相顾无言,主仆俩搀扶着朝山坳外走去。
山岭里的雪还没化,路上时常能看见堆积在旁浓白色一片。
陶泽走在路上时心绪总是不得安宁,照理来讲他即解决了那阴风汇聚成的煞气,山中也该在阳光升起后不久便归于平静。
可眼瞅着走了有十好几里路来,那天空上明珠暗投的日光不见好转,反而愈发稀薄。
路过山涧,地上一具棕熊尸体趴着,双手还环抱着一颗树的树干,只是那尸体上的头颅诡异的不见,似乎是被什么人给摘取。
陶泽走近了看,附近没有太多挣扎的痕迹,这只已经成年了的家伙是在见面时的一瞬间被人砍去脑袋。
扫视地上零星痕迹的他,于脑海里开始模拟出事发时的场景。
一道寒芒以极快的速度挥来,刀势虽然恰到好处的没有一丝外泄,但喷涌出网状的鲜血还是将其挥刀的姿态给展露无疑。
棕熊脑袋没有摔在地上,而是当空被人提溜着给摘走,熊身上斑斑血迹它踉跄几步跌撞在了一颗小树前。
陶泽想着,死前棕熊一定也很奇怪,它摸着自己空荡荡的头来,身子一点一点开始蜷曲,继而抱着疑似自己脑袋的树干,陷入沉眠。
他还想再找找那挥刀者是从何发起的攻击时,一旁的马儿却叫了起来。陶泽快步到马匹身边,见这位老伙计徘徊在一大片积雪前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东西。
放眼望去,这些尚未融化的积雪上,有一行漆黑色的蹄印。脚印很新鲜像是前不久才留下来的,陶泽盯着那比平常地方都要更硕大一些的印痕,脑子里想着的是那家伙难道从来就不修剪马蹄的吗?
他俯下身子,仔细观察着,确认这匹马不是附近几个马场来的,而更像是中原马。
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事情的关键,陶泽回望向先前遇到狼奔铁骑尸骸们的山坳。只不过,他已经走到了这儿,再回去也没必要,况且,留下这一片险地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如此,他觉得事情到此为止就好。
伸手在老伙计的脖子上拍了拍,二者继续寻出山的路。
夜晚依旧严寒。
这山里时不时就下雨,湿气重的让他这个常年生活在北方的汉子顿感浑身难受。
他们走了一天路,才寻到一处能遮风避雨的山洞,里面空空荡荡,似乎原本的主人外出多时。
陶泽在洞外简单布置了下,又找了些草和石头把洞门堆上,留了些通风的口,在不大的洞穴内,升起火堆。
马匹躺在地上,嘴里嚼着路上采摘来的野草,就着昏暗的光线,那双马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洞门口向外的黑漆光点,像是在看星星。
陶泽把身上衣服脱下来放在火堆旁烘干,手里串着只路上打死的穿山狗。在某些习俗里,这东西邪性,要用沾着木炭灰的棍子,从它后面串到脑袋上去。陶泽杀它的时候没想那么多,等在外面剥完皮,到洞穴里架上火堆烤时才想起这件事。
随手扎了个草人,再把这畜牲带血的皮包在里头,陶泽清洗身上血迹的时候顺手把草人也给丢了。他靠坐着石壁开始打起了瞌睡。
外面又开始下雨了。
约莫睡到三更天的时候被外头的噪音吵醒。
他看了眼火堆旁马儿安静的打着鼾,自己则抱刀慢悠悠趴到洞口附近,借着堆砌上的碎石口,瞧见外面雾色茫茫。
原先布置的陷阱一个没动,下雨天里,杂音太多,正当陶泽以为听错了时,突听的一阵清脆的足踏踩着溪水,从远经过。
那条溪水离此不远,陶泽正是在那里洗漱身上污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