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微弱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宝宁愣了一下就扑到床边,看着已经睁开眼睛的弘晸。
“斌哥,斌哥……”
“额娘……”弘晸的声音小小的,像是说话都很吃力一样,“疼……难受……”
九阿哥也快步到床边,看着弘晸,“太医快来看看。”
宝宁让开了位置,太医也顾不得行礼,就过来挨个给弘晸把脉。
弘晸也不哭闹,就是睁着眼睛看着九阿哥,两个太医对视一眼,只觉心里发寒,小孩子发热固然不好,可是要是发不出热来,更是不好。
斟酌了一下,太医才开口,“禀九爷,奴才这就去开药。”
“大阿哥怎么样?”九阿哥着急地问道。
“奴才不好说。”两个太医都不敢吭声了。
九阿哥抓着茶杯就砸到地上,“不好说,什么叫不好说。”
两个太医都跪在了地上。
小林子在门口禀告,八贝勒和十阿哥过来了,九阿哥强忍怒气说道,“请八哥和十弟进来。”
八贝勒进来,就看到地上的碎片和跪在地上的太医。
宝宁给八贝勒和十阿哥请安后,就到床边,给弘晸掖了掖被子,用帕子给他擦额头。
“可是太医说什么了?”八贝勒眉头微微一皱,问道。
“不好说,不好说,他们除了会说不好说,还会说什么。”九阿哥一提起这个,就开始发火。
八贝勒如何不知,上一世良妃病的时候不也是如此,太医们都是只求无过而已。
良妃的死,除了是她自己求死外,多少也是被那些太医耽误了。
十阿哥也是暴脾气,想到乐婉哭的上气不接下去,求着他救弘晸,最后虽被嬷嬷带回了屋里,可是还能听到哭声,还有弘相,是哭着睡着的。
十阿哥没有嫡子,最疼的就是弘晸和乐婉,“你们打量着爷不敢杀你们是不是,弘晸只要有一点不好,爷杀了你们全家,看皇阿玛会不会怪罪我。”
“十弟。”八贝勒等十阿哥说完,才喊了一声,“两位太医自是医术高明,哪里会不尽心尽力,十弟也是心急弘晸侄子,两位太医别介意。”
八贝勒这话既敲打了太医,又给十阿哥铺好了路,若是十阿哥鲁莽得罪了太医,甚至动了手,这传到康熙耳朵里,也只是十阿哥太着急关心自己侄子了,两个太医医术高明还没治好弘晸,是两个太医的不对,十阿哥生气也是应该的。
宫里出来的哪个不是人精,马上明白了八贝勒的意思,对视一眼,只觉后背被冷汗浸透,“禀贝勒爷,九爷十爷,可否出去说话?”
宝宁听到太医这句话,身子一僵,扭脸看着九阿哥,脸色甚至比弘晸还要苍白一些。
八贝勒眼睛一眯,心中已知道了个大概,弘晸怕是危险了,拦着还要说话的九阿哥,“九弟,两位太医也累了,找个地方让他们休息下。”
九阿哥虽没有反驳,但是也没有给两个太医好脸色。
八贝勒走到床边看了看弘晸,伸手摸了摸弘晸的额头,“别怕,八伯在这儿。”
“弘晸不怕。”弘晸小声说道。
十阿哥在一旁,“等你好了,十叔就把你看上的那把刀送给你。”
“好。”
九阿哥没对弘晸说什么,倒是交代了让人给宝宁重新准备吃食。
宝宁虽没胃口,还是应了一声,等人都出去了,宝宁才柔声问道,“斌哥饿吗?”
“不饿的。”弘晸现在根本吃不下东西,“额娘别担心。”
“好,额娘不担心。”宝宁强忍着泪意,露出一个笑容。
“额娘吃饭。”弘晸虽这么说,可是小手还是拉着宝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