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在一旁提點兒子：&ldo;小吳說再多也沒用，都要服從分配。關鍵得看你大哥怎麼打算？&rdo;
周孝正搖了搖頭：&ldo;看上面怎麼決定，隨孩子興趣。老吳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會強求，他也知道京城不比東北縣城，不是現役軍人在武裝部工作到底有些瑕疵，以後上升空間不大。&rdo;
程思瑾一聽皺起眉，不贊同地注視著周孝正：&ldo;那你的意思，還是隨孩子折騰？你要是不插手，真得會被分配到外地，可別後悔！&rdo;
周孝正瞥一眼他，勾起嘴角，心情頗好：&ldo;那你說怎麼辦？&rdo;
程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兒子，低頭吹了吹浮起的茶葉，心裡暗自嘆息這就是兩者差距。
&ldo;大哥……&rdo;
周孝正斜了他一眼：&ldo;你瞧你這樣子！先穩住。還有一年的時間呢，急什麼？&rdo;
&ldo;我家老大上高中那會，我就替他安排好將來要走的路，哪有小五這麼愛折騰的小子？當初直接上軍校多好，出來就是中尉。&rdo;
中尉？多稀罕！周孝正淺笑著端起茶盞，茶蓋輕叩幾下杯緣，輕輕吹了吹口氣，抿了抿後蓋上茶蓋，不急不緩地放在茶几上。
‐‐關於兩個孩子的有些事情現在還不能出口，哪怕關係再好，沒到最後一步，他也不想宣於人前。
隨著周孝正神色仍然波瀾不驚，舉止散發出一種道不出的韻味，程思瑾也漸漸去了心焦，跟著端起茶杯。
程老欣賞地看著周孝正‐‐去了年輕時的一身傲氣，這孩子越發內斂。
當年瑾瑜兄常沏茶笑言，茶如人生，能悟則得道。那一幕幕似乎就在眼前，有些東西真有遺傳。
程老太太見時間不早，敲了敲門，推入進來，看到三人靜靜地喝茶，笑道：&ldo;別喝多了睡不著。&rdo;
說著她指了指書房內的鐘，&ldo;你們聊完了沒？結束的話，我想跟小正去見見小五他娘。&rdo;
周孝正一手扶著她，連忙拒絕：&ldo;不行，這會天寒地滑，明早再過去。&rdo;
&ldo;你不懂。小五他娘過來，我這當長輩的得去見上一面。等明天她們上門拜訪不好，我還得去看看我們家嬌嬌會不會累到。&rdo;
程老跟著站起身：&ldo;你這老胳膊老腿的，我跟你一起過去。&rdo;
&ldo;別，千萬別。再怎麼說我們大了一輩，我們兩個老傢伙過去，小五他娘該心裡過意不去。等下次小五他爹過來，我帶你去啊。&rdo;
幾個人邊說著邊出了書房，客廳內打毛衣的程家大兒媳婦劉秀連忙放下手上的活，站了起來迎上前。
&ldo;爹，我陪娘去一趟。&rdo;
程老這會沒意見，都是女眷們，他兒媳婦過去正合適。他笑著點點頭，吩咐她們路上小心點。
看著家裡阿姨提著一籃子凍梨、凍柿子那些果子跟著她們婆媳後面離開，父子倆人回了客廳坐下。
程老看著大兒子問道：&ldo;你大表哥養氣功夫了得，你多學著點。&rdo;
&ldo;我大哥如今越發得謹慎了。爹，他明天下基層是不是為了避開家裡這些親戚女眷？&rdo;
程老微微點了點頭。
這也就是現在，以前大戶人家哪有這麼隨便，周家尤其講究規矩。他至今還記得好兄弟從不進他岳家內院，更別說其他人家。
此刻他心裡倒是有些嘀咕張母怎麼不懂人情世故。你說帶誰不好，帶兩個年輕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