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放开容狄,上前轻轻替红锦擦了擦眼泪,“你看,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哭成这样,大家会笑话的。”
“奴婢没事,奴婢就是高兴。”
红锦摇头,擦掉眼泪道:“奴婢就知道,这世上,没什么事儿能难倒小姐,小姐,快快,我们快回去,从牢里出来,定得跨过火盆,我还替小姐做了猪脚面线,还有柚子叶。”
“到时候小姐吃完再沐浴,定要把那一身的霉运都去去干净。”这些可都是她一手准备的,花了好长的时间,不过想到小姐可以出来,似乎做再多,都是值得的。
洛无忧只笑着点头,转向,看着颤颤微微走过来的顾府众人,又是好一番的安抚,众人围着无忧叽叽渣渣的相询。
容狄看着这一幕,脸色却是有些泛冷,“够了,她很累了,你们有什么问题,明天再问,我先带她回去休息。”
男子不愉,少女的注意力完全被众人吸引,竟是把自己给撇到了一边,彻底的遗忘,他话落,众人顿时有些讪讪的禁声。
场面有片刻的寂静,没有人敢答腔!
洛无忧无奈一笑,正想说,顾老爷子却是抚须发了话:“郡王说的不错,无忧也累了,夫人,我们便先去歇息吧,左右,无忧都已回来了,你还担心没时间问她吗?等她休息好了,你想问什么,再问便是,无忧她难不成还能再瞒着你不成?”
还能再瞒?他们瞒她的可不少!
顾老夫人心中想着,看了无忧容狄一眼,却满脸慈爱道:“也好,那我们就先回房,敏娇,您记得替郡王准备好房间。这天儿也冷了,民妇看郡王脸色也不太好,你再替郡王煮点汤暖暖身子。”
“是,婆母,儿媳知道。”
“郡王,无忧,你们也累了一晚,也早些歇息吧,民妇等就先告退了。”顾老夫人说着,朝容狄福了福身。
容狄眼眸闪了闪,半晌,点头,“本郡知道,老夫人先行。”
“……”
顾老夫人起身,却是愣住了,她着实没想到,容郡王会答她的话,这个青年男子,相处那般久,在她眼中,一直都是沉默寡言到惜字如金。
大概也只有对着她宝贝孙女儿的时候,才会多说上一两句。
这让他看在眼里,倒还真是喜在心间,至少,那也证明着这惊才绝艳的青年心中有她家宝贝孙女儿,且还地位极高,和别人不一样。
她自然是高兴的,只是,却还是难免失落,若两人以后真的成亲,说来,容狄也是她的孙女婿,这孙女婿却是一点不搭理自己,换是谁也都会觉得心里有些发堵的。
没曾想,如今却是……
顾老夫人满是褶皱的脸上绽开一抹笑,嘴角都几乎咧到了耳后根,眼神亦是更加的慈爱:“好,好,无忧,郡王脸色不太好,你一会儿仔细的给郡王把把脉,这天寒地冻的,可千万别风寒了。”
“外祖母,您放心,我会的。”
洛无忧应了一声,一路将老夫人送到岔道口,看向男子,面色有些冷凝,“你都听到了,外祖母要我替你把脉,进去堂里坐好,我把把看,你这次可别想再借口没事来逃脱。”
男子在天牢中的举动,让无忧心中浮上一层担忧,那滴妖冶艳红的血,直直落进她眼帘,只怕她穷一生都无法忘记。
她知道他体内有七彩金蚕盅,那股浓郁的香气,若所猜不错,便应该是七彩金蚕盅的气息,大概,这世上能瞬间克制住那些五毒蛇虫的,也只有七彩金蚕盅了。
要知道,七彩金蚕盅,虽名为盅,可其实也是世间最毒之物!其炼制的方法和过程可谓是繁琐至极,也至毒之极。
可她不明白,为什么只逼了一滴血出来,他的脸色居然会那么苍白,就连路上服了药,也依旧还是苍白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