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管家看了他挺拔的背影一眼,才服侍顾老侯爷睡下。
随喜还在收拾门外的三足提炉,一双黑色鞋子就出现在她视线里,她抬头一看,是一张英挺俊朗却端严冷漠的脸庞。
顾衡低眸看着她,皱了皱眉,犹豫了片刻才开口,“……给我安排一间厢房。”
随喜愣愣看着他,然后低头继续收拾东西。
顾衡抿紧唇角,直直地盯着对他置之不理的随喜,还没人敢这般对他视而不见的“喂……听到没有?”
“我不叫喂,你要是想住下,就去跟三师兄说,我安排不了。”随喜站了起来,低着头没好气地回道。
顾衡目光凛冽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低沉开口,“那去把你三师兄找来。”
这个人把居士林当他们顾家了不成?总是以这种命令他人的口气说话,好像理所当然要听他的吩咐,随喜抬起一张充满不悦的小脸,“我又不是你家的丫环,凭什么要听你使唤?”
“你说什么?”顾衡剑眉微蹙,乌黑的眸瞳蕴起一抹寒光。
随喜仰着头,看到他冷凝的脸色,心里有些害怕,却仍硬着脖子叫道,“我……我说的是实话,就算你是顾家的少爷,也不能这么没礼貌,我又没欠你银子,为什么要听你使唤。”
顾衡朝着她逼近一步,磁沉的嗓音低缓地在她耳边响起,“欠我的银子,才能听我使唤?”
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从他身上传递过来,随喜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柱子上,脑子一时转不过来,怯声地叫道,“我没欠你银子。”
顾衡突然勾唇一笑,一点如辰星般绚烂的瞳芒在他眼中闪过,他快速地摘下他腰间的黑色绣柳叶的荷包,硬塞到随喜手里,“如此一来,你便欠了我银子,去给我安排一间厢房。”说完,竟然就径自走开了。
随喜错愕地看着手上的荷包,什么意思?捏了捏荷包里的东西,好像是银两……一下子就想通了他这是什么意思,真是个混蛋她又不需要跟他借银子,太可恶了真把她当丫环了吗?真是的,就算她的身份没有他的高贵又怎么样,又不是他家的下人。
抬手就要把手里的荷包扔出去,可是蒙猛地又停住了,不行,要是扔了这荷包,那家伙要拿回去的时候怎么办?说不定又想出什么借口来。
正在犹豫的时候,路管家就从房里走了出来,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随喜脸上一喜,马上走上前轻唤,“路管家。”
“随喜姑娘有何吩咐?”路管家笑眯眯地问道,对随喜的态度比之前更要客气一些,毕竟能让老侯爷喝药的人不多。
“你家少爷掉了个荷包,您能不能帮我拿还给他呢?”随喜双手捧上那个黑色的荷包,笑得阳光灿烂的。
路管家一看那荷包上果然有个衡字,正是三少爷的荷包,他笑着点头,“举手之劳。”
“谢谢路管家。”随喜笑了道谢,然后欢乐地收拾东西准备陪师父和大师兄吃午膳去了。
到厨房取了饭菜,随喜便往青居的厢房走去,端冕和悟悔都在听青居在示下。
“师父,大师兄,二师兄,吃饭了。”随喜敲开了房门,笑着对他们道。
青居轻轻颔首,对另外二人道,“就说到这里,吃饭吧。”
端冕笑着点头,“是,师父。”然后看向随喜,眼底浮起温柔的笑,“小师妹,老侯爷服药了吗?”
随喜小脸一皱,可怜兮兮地看向青居,“师父,老侯爷太难侍候了。”
青居轻笑起来,“没让你侍候他,只要让他把药喝下去就好。”
“他哪里肯服药啊,还有他那个孙子,也是个讨厌的家伙”随喜嘟着小嘴抱怨起来。
难得看到随喜露出这样娇憨嗔怒的神情,端冕和悟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