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还说她一个小女孩怎么能看那些书,把她训了大半天。
她都不敢说这是要给随喜送去的,不然肯定被骂带坏了随喜。
总之,因为这件事,她现在看到李尤炀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随喜看着端木悦的背影消失在门边,忍不住笑了出来。
晚上,顾衡回来之后,随喜跟他提起端木悦和李尤炀的事儿,她觉得尤大哥身边需要个贴心人,如果她这个当义妹的不为他的终身大事作打算,谁还会去操心尤大哥的事情?
顾衡现在将李尤炀当成自己的大舅子,所以之前心里的那一点点的芥蒂早已经消除了,听到随喜这么说,他自然是赞成的,端木悦那疯丫头就必须有李尤炀这样的人来治她
和随喜考虑的完全两个想法。
不过还没来得及再办一场喜事,在正月初十这一天,老侯爷一早起床的时候,就让随喜给他搬了一张太师椅到庭院,面朝北方,庭院的花圃春意盎然,阳光柔和,春风暖和。
坐在太师椅上,面朝北方,老侯爷闭上眼睛,跟随喜说起了他当年驰骋沙场的威风,说起当年跟在他身边的属下已经一个一个离开人世,唯有他还在回忆当年。
随喜安静地站在他身边,鼻子有些发酸,似乎有了某种预感,她感到了惶恐的伤痛。
“随喜,将来这天下若真姓李,你一定……一定要让顾家永无后顾之忧,莫要重蹈覆辙。”顾老侯爷低声叮嘱,“虽然他们不一样,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如果尤大哥真的当了皇帝,他一定不会像赵普一样的随喜心里非常肯定,可是她又不知道怎么跟老侯爷说。
“祖父,你放心,我们都会好好的。”随喜低声地说着。
顾老侯爷微微一笑,“李尤炀……希望不会让老夫失望。”
风,轻轻吹过,老侯爷的手慢慢地抬了起来,“本来还想回到西里城再走的……”
“祖父”随喜伤痛地叫了一声。
顾老侯爷的手无力地垂下,气息渐弱,渐渐离去。
随喜悲恸地呜咽一声。
老侯爷病了数年,背井离乡来到南玉城,身体本来已经油尽灯枯,只是为了见顾衡一面,才让自己尚存一息,如今他心愿已成,自然再无牵挂。
顾夫人和顾衡闻讯赶来,一家人无尽悲伤。
顾衡跪倒在老侯爷脚边,所谓男儿有泪不轻流,只是未到伤心之处,他自小就养在老侯爷身边,对老侯爷的感情不同他人,如今老侯爷死在异乡,作为子孙,他心里的悲恸无法形容。
李尤炀和青居师徒也来了,顾老侯爷一生威名远播,有无数门人,没想到最后会以乱党的身份死在南方,这让不少人心中戚戚然。
顾老侯爷的葬礼不特别隆重,设了七天灵堂,然后入殓,盖棺,下葬。
这些天,顾衡一直都守在灵前,随喜知道他心里伤痛,只是在一旁默默陪他。
老侯爷的棺木下葬之后,顾衡就收起了心中的悲痛,全心投入反攻大元的战争中。
正月二十,顾衡和李尤炀兵分两路,开始向北方的城池进攻,青居真人跟随李尤炀出征,作为军师在幕后指点,跟随顾衡出征的,是端木云。
这支一开始出师无名,如今以铲除暴君为名,势如破竹向京城进发了。所到之处,百姓不无倾力相助,特别是青居真人是前朝十三皇子的身份被公诸于世之后,更得到了天下百姓的支持。
而顾老侯爷以前的门人也在各处使力,如今赵普要面对的不止是青居他们的反攻,还有各处文人才子的散播谣言,可谓内忧外患,不过数月,北方的城池就失去了大半。
转眼又到了冬天,赵普的军队节节败退,如今只守着京城周围的几个城池在和李尤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