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就是在既定公理中,寻找各种可能性,因此他该放开胸怀,迎接不同的挑战。
两人走进研究室,只见三面墙都是书柜,只有一扇窗户幸存,透进些许阳光和微风,沈怡帆再次惊叹,老师的藏书原本就多得要命,一阵子不见,泛滥得更严重了。
一进入自己熟悉的环境,范书平显得优游自在,眼光爱恋地巡视过书本们,才转向沈怡帆问:“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沈怡帆怕时间不够,开门见山地说:“是这样的,我姑姑的邻居的同学,听说是一位才貌兼备的窈窕淑女,不晓得老师想不想认识一下?”
如此提议相当突兀,但沈怡帆一听说有这机会,马上就想到范老师,要有稳定工作、体面外表、老实个性,那绝对非范书平莫属!
其实范老师是个善良的人,他很清楚,当初他补考迟到、报告忘了交,都是范老师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得以顺利毕业,这份恩情怎可不报?
“相亲吗?”范书平皱起眉,他没想到会从往日学生口中听到这种事,生命的或然率太高,万万没想到的事仍可能发生,果真不是计算一算就可断言。
“是的,希望老师考虑一下。”沈怡帆也不拐弯抹角,反正事情就是这样。
范书平沉思片刻,对此他不是没经验,他爸曾经帮他介绍过几次对象,可惜从来没成功过,他对自己也失去信心,过去三年多都拒绝这类邀请,只想一个人过清静的日子。
不过算算时间,上周五是他三十岁生日,他没有庆生没有请假,像平常一样上课和研究,只是在午夜十二点过后,他突然面对一个逃避不了的问题,难道下个生日他也要这样过吗?
扪心自问,他不愿孤独以终,他想看到自己的小孩围绕在身旁,还有自己心爱的女人相守一生。
沈怡帆今天的出现,仿佛天时地利人和都到齐了,而他该做的应该就是让水到渠成,何不试着赌它一把?机率再低也可能出现奇迹,完全不赌才是零。
“好。”范书平回答。
“咦?”沈怡帆吓了一大跳,其实他已抱着被拒绝的准备,没想到老师会说答应就答应。
“也该是时候了。”范书平暗自叹口气,并不想掩饰自己的落寞。“过了三十岁,我的生育能力只会每况愈下。”
沈怡帆忍不住低笑几声,老师的思考逻辑与众不同,在他读硕士班那两年中,亲眼见证了老师的严谨生活,每天除了上课、做研究、发表论文、参加研讨会,毫无其他娱乐。
有时候解不开难题,老师就到操场跑一、二十圈,冲个澡换过衣服,再度投入其中。
沈怡帆常在操场遇到范书平,那也是师生间唯一较接近的时刻,仿佛只有离开书本时,范老师才稍微有点人味,会说些和数学不相关的话题。
“那么,我就跟对方约好时间,再跟老师通知如何?”沈怡帆问。
“嗯。”范书平点点头。
“老师,你不想知道对方是怎样的人吗?”
“我相信你的眼光。”就范书平对这位学生的了解,除了功课不错、喜欢跑步之外,还听说他是个颇受女性欢迎的男人,上自老太婆下至小女娃,一看到他都会笑。
既然如此,沈怡帆帮他挑的对象,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多谢老师对我的信心……”犹豫了一下,沈怡帆忍不住多问一句:“老师,到时你会好好表现吧?”
范书平坦白道:“其实,我跟女性相处颇有问题,希望你多帮帮我。”
沈怡帆暗自叹口气。果然,老师之所以到这年纪还打光棍,就是因为他在人际关系的障碍。
以前他就见识过了,老师对众人说话都是简短而理智,碰到年轻女性却会结巴,尤其是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