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事情闹到这步田地肯定是无法善终了,她最怕的就是清如念着旧情放过子佩,那便后患无穷,所以她一开始就说了那句话,为的也是点醒清如,而今看来她是多虑了,清如并未失了斗志,然她知,其心中一定在充满了怒火的同时也充满了悲哀,与亲近的人反目成仇,哪个能若无其事!
月凌正听着,忽见桌上放了个小册子,一时好奇翻开来瞧,未等她瞧仔细就被清如一把夺了过去,然后在刷刷几声撕成了碎片,把月凌瞧得怔目结舌,不知这是为何。
瞧着满地的碎片,清如冷笑道“这东西留着还有何用,不如撕了干净,就当是我瞎了眼,白为她忙这一场!”停了一会儿,她忽又叹气道“其实我一直都是知道她心性高的,所以在托哥哥帮我替她找夫家的时候,特意说了一定要做正室,为的就是怕将她许人做妾室会另其心中有冤!可我怎么也想不到,她心性高到这个地步,居然要与我争宠!”
听到这里月凌隐约有些明白了,这被撕掉的册子一定是清如特意为子佩找来的夫家,她在心里为清如不值,不由低声道“真不明白子佩有什么好,皇上放着宫里这么多的娘娘不要,非得看上她这么个小丫头!”
月凌一时不注意露了些许酸意,也是,她是正经选秀进来的,可一直无宠,而子佩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宫女,薄有几分姿色,可也绝对是比不过她的,然她却得了圣恩,这叫月凌如何能心服。
“皇上……唉,天威难测啊!”水吟叹然一声,露着些许怅然“不过月凌,这在这里说说就算了,千万不要去外面说,皇上喜欢谁那是他的自由,连皇后都管不了,何况是我们,别说一个宫女,就算他把所有的宫女都纳入后宫,也没有人敢说一句不是!”
清如听着月凌与水吟的对话,默然站了起来,脸上蕴着些许哀怨,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福临是皇上,注定会拥有许许多多的女人,可是为何,为何她还是会难过,会心痛,她希望福临只对她一个人好,只拥有她一个人,明知是不可能,然还会想,也许这就是她最大的悲哀吧!
喜欢上皇帝的女人,最是痴!最是傻!
清如摇摇头,将这不合时宜的伤感抛出脑外,收了神缓声道“吟姐姐说的没错,不论皇上怎么做,都有他的理由,咱们不可以在这里妄议皇上!”她忍着心酸的感觉一字一句地说着,做妃子远比做普通女人难,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尽一切力量走下去,藏着自己的心,不全然暴露在任何人眼中,只有这样,她才能好好的在心底保存自己以前的模样,好好存着,这样不管将来她怎么变,都会记得曾经的自己,以及一颗属于自己的心!
月凌微红了脸,低头应下,她知自己有些浮心了,水吟紧了眉,将话题又转到点子上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子佩现在好歹是答应了,虽说小可也是个正经的主子,不再是你宫中的人,可不是你想处置就能处置的!”
清如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滑腻的脂粉在指下划过,她冷笑道“既不能处置,咱们就静观其变,我给她安排的路不走,却挑上这么条路,我倒要看看她能走到什么地步,只是……她恐怕把后宫想的太简单了!”
听到这里,水吟也笑了,拍手道“可不是嘛,既然她要自寻死路,咱们也不能碍着她呀!”
月凌亦接口笑道“就是就是,各宫各院,有哪个背着主子出去的宫女有好下场过,远的不说了,就说近的舒贵人好了,最终的下场都是有目共睹的!”
清如淡然一笑,拨弄着自己的护甲,低垂的眼眸中逐渐冷漠,现在她的心情已不原先那般恼怒,已是渐渐冷静下来,而冷静往往容易变成冷漠!
水吟笑了一阵忽又不无担心地道“那皇上那边你准备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