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武士挣脱锁链冲进来,他就要得手了!现在如果一开门,他又会进来!骂我自私也好,残酷也好,我不能开门……”
原来那阵风是逃逸的妖狐?我胆怯的看了一眼污秽的瘴气——召唤学校里的那些家伙,原来是想代替害怕狗的自己来除掉武士先生的啊!
我低头环抱起狼犬的颈项,那里有挣脱锁链留下的伤口。门里的龙树老师压抑着声音里矛盾的波澜:“你们也快回去吧……因为讷言先生的孩子,他应该很喜欢你们,不至于伤害你们才对!”
“你究竟在隐瞒什么,龙树老师!”冰鳍再次用力的敲打着木门,他很难得的放任了自己的情绪,“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看不见这里聚集的东西吗!”
“我看不见。”龙树老师的声音是那么疲惫,好像无法在承受某种无形的重压,“真的看不见……在我很小的时候,曾经跟着大人们一起拜访过你们的祖父,那个时候,我听见拜访者中有人叫他讷言先生……可是说出这件事的我却被当作说谎的孩子,因为大人们,谁也没有看见那个称你祖父为讷言先生的人。后来我一直告诉自己,那些只是我的想象而已……渐渐的,就真的见不到了……但是只有现在这件事不一样,的确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我知道那家伙绝对不是苏枋!他是来取繁流性命的!就算会再一次被当成说谎者,我也决不会让他,带走繁流!”
冰鳍慢慢的放开了抵在门板上的手,低下头深深的呼吸:“繁流老师,你在里面吧……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对不对——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苏枋是五丈的九尾妖狐!”
怀中狼犬的身体紧绷了起来,做出攻击的准备,低吼所引起的震动传递到了我的身上。感受着不断逼近的污浊气息,不用看也知道,魍魉们正蠢蠢而动。我把头埋进狼犬粗糙的短毛里,用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不要过去,武士先生!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啊……”
短暂的沉默,却像整个天空的星星都一一陨落那么久,晴时雨的气息里,繁流老师压抑的声音从门内飘了出来:“放我出去吧!龙树,我已经,躲得很累了……从第一个人昏迷的那一天起我就在躲,不和家里人生活在一起,不想连累他们。可是躲到哪里也没有用,那明明就是我应得的报应……”
“繁流!”龙树老师抗议的声音里有种不灵巧的真挚,然而繁流老师像平时一样温柔的音调则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这些话我只和龙树说过,现在想隐瞒也隐瞒不了了——火翼你们猜得没错,十五年前五丈的山火,是我们——照片上的这些人放的。那一刻我们的罪已经烙印在灵魂上了吧……只要背负着这个烙印,我们就永远无法逃脱……”
“你并没有放火!你只是没有办法阻止而已!”龙树老师急切的解释着,繁流老师却报以下定了决心般的开阔澄明:“那是一样的,明知道那不对却袖手旁观的人,就是帮凶。”
繁流老师是用怎样平静却夹杂着无声暗流的语调讲起十五年前的呢——“知道被分到五丈实习的时候我非常高兴,那里湿润的气候,有时候会显得有点蛮横的阳光,不太高的山,环抱在山间的小小的水田,还有秋天开满整片山野的女郎花,所有的一切我都好喜欢……我的同伴看起来也很兴奋,可是他们兴奋的原因是——那里有许多狐狸。”
“捕捉狐狸在当地时被禁止的,可是对于只在那边停留一年的实习生来说,这种禁忌也不一定要严格遵守吧。为了那种珍贵的皮毛,实习的同伴常常偷偷的把狐狸捉来藏在宿舍那边弄死,当地人虽然怀疑,但也找不到什么证据。可我讨厌这样,讨厌看那种渴求着生命的求救眼神,可是……我也没有阻止他们的勇气。所以我搬到了山那边守林的空屋子里去住。”
“一次我在山里看见有只狐狸落在他们做的陷阱里,被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