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李川儿一愣,“你怎么了?萧衍!”
“这不对!!!”萧衍单掌拔出修罗心,独刃指天,“老天,我和你斗了这么久!如今还是只能随波逐流,眼睁睁看着亲人离去么?!”他那日黑山剿匪,寇岛屠贼,杀宵小,毙好友,便是希望以后依托自己心性行走江湖,了然天地,不再受俗世牵连,现如今武功大成普天之下也是少有敌手,可此刻此间他还是一人独木难支,竟连哑儿都护不住。男子从怀中缓缓掏出那九天泉下的幽兰小珠,沉视片刻,却是两指一反,死死扣在掌心,“有朝一日拿这石头来寻我,我定然答应她一剑事。。。”萧衍眉色一凝,煞气现出,“这事不能如此!断然不能。。。”
“萧衍,你想怎么办?”李川儿下了马来,缓缓行到男子身边问道。
“纵然现在棋差一着,突厥大唐都留不得我们。”萧衍冷冷道,“小爷杀也要给你们杀出一片天地。”
“萧衍。。。”李川儿闻言一惊,心头升起一阵凉意,似从未见过男子这般煞气凛然。
“报!!!”此间话已至此,前方哨探忒奔了过来,“少主!那将军府门下几个江湖帮派的营地就在前方!”
“走吧。”萧衍怒容一敛,横眉冷眼,翻身上马行了过去,前方出了林子便是广漠草原,越来越近大唐的边境。
“这小子。。。”楚羽生也从未见过萧衍如此决绝的面容,似回到二人为敌劫银的那日,竟被他的杀气震住。
“驾!”李川儿单掌一沉,把那断刃紧紧系在腰际,“传令,一会进驻那些个武林大派的营地,再作商讨。。。”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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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古城这头,狼烟漫天,苍鹰盘旋,风萧萧孤寒北漠,五千翎羽唐军的尸首静静躺着城上,西北东三门具破,李承乾不得不下令拆毁弩炮,砍倒木梁以作屏障,独守南门困兽之争。
“男儿自当效沙场,折剑碎甲裹尸还!”秦灼沉沉坐在南门上,大手捂着胸前几处枪伤,咳道,“只要。。。只要我们多守一刻。。。边关。。。边关便安全一刻。。。”说着说着,男子声音越来越沉,丹田发疼,内力早已转空,再也提不起半分内劲立起身形。
“哥。”长孙一梦双鬓纷飞,青丝染血,周身亦是颇多伤痕,“我们跟了个傻将军。。。傻得紧。。。”女子伸出落红的素手,悄悄整理着面容,生怕让面前那金甲将军看到女儿家的失态。
“哪里傻了。。。”秦灼看了看四周,此间除了十余名护卫士卒,哪还有一个援军,而城下铁甲沉沉,皆是突厥精锐不下万余,“将军为了边关安危,以五千守军以寡敌众,据险而守,硬是拖住十万突厥人三个时辰。。。我们死光了。。。他们也得赔个一两万。。。”
“将军。。。”周围十余名护卫虽然身上落得伤痕,可也坚毅般立在原地,“将军,突厥人,快攻上来了。。。”
“五千名士卒的遗骨。。。就留在了北漠黄沙中。。。”秦灼看着城头布满了唐军的遗体,不免垂头叹道,“到此为止了么。。。”
“来人!!!”只见那城头傲立的金甲将军朗声道,“拿刀来!”
“将军!”众人皆是一愣,只见李承乾摘去金盔,发髻随风而散,身上伤痕累累,却犹然不改一分面色。
“拿刀来!”
“喏!!!”两士卒赶忙扛着一柄七尺五寸的斩马重刀而来,“将军,刀来了!”
李承乾转过头来,把手中早已卷刃的朴刀掷在地上,褪去背上披风,以李字军旗代之,而后单臂一沉,握柄发力,扛起了那柄斩马重刀,“本将今日便是死在这古城,也要崩掉突厥几颗狼牙!”
“将军。。。”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