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要带我上来我都不敢。是不是吵醒你了?刚刚做梦了吗?”
“恩,做了个久远的梦。我没说什么话吧?”
“你觉得自己是会说梦话的人?”
“……不,没什么。这么晚怎么还不睡?”避开祁薰的视线,漠尘转移话题。
祁薰也不继续计较,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想着某人似乎会睡不着,所以就出来看看,结果真的被我猜中。”
“那个某人是霜泽?”
“你想惹我生气吗?”
瞧着祁薰略显严肃的表情,漠尘知道自己在自找麻烦,含糊了一句也便过去了。视线落在祁薰的手里,复又问道,“是想上来吹笛子吗?”
“还不太熟练,所以想找个老师教我。”
看清她眼里询问的意思,漠尘思索片刻开口,“……拿给我。”
手指轻轻抚摸笛口,想到刚才梦见的情景,举起笛子吹了起来,淡淡的笛音回响在院落中,清脆却不失舒缓。
祁薰安静的听着,心里感受着,想到的话就忍不住说出来,“漠尘,你在伤心吗?”
笛音蓦地停止,漠尘的手僵在那里许久才放下,凝望着她看过来的眼神,内心翻涌着千丝万缕。
“……呼~~薰。”
突然的轻声唤着祁薰的名字,让她有种被拉近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微妙,不似感情交流间的心猿意马,更不似他对自己的无可奈何,而像是在找寻一种依靠的呼唤,像是想要一个懂他内心的人在身旁的轻呼。
“恩,我在。”
这时便不再多问什么吧,不再想借着这次的机会希冀他对自己诉出曾经的身世。
我明白,漠尘,你的心情,有我明白就好。
所以,尽管放下那些伪装,把你的疲惫,把你沉重的记忆卸下来吧。
即使,只有此时短暂的时刻。
也让我来包容你那不愿外露的脆弱……
“一会儿,就一会儿,不要对任何人说。”
拥着祁薰的漠尘在她的耳边这样轻声说道,那气息还可以隐约听见他随后的叹息,还可以感觉得到他想要找寻支撑而加紧的力度。
手缓缓回抱过去,祁薰闭上双眼感受着一切。
彼此不再言语,她不多问任何,他不解释任何。
而在这漆黑可见星光的夜空下,少年细微的哭泣,只展现于那个自始而终关心他的女子面前。
那份心疼刺激隐忍的疼痛,那种偏爱更加有恃无恐。
而在白衣少年的眼里,这个画面成了受伤永远无法愈合的梦,随风摇曳在另一边的角落。得不到的情,破碎的流失,从他与她初见时便输给了时间,输给了自己泄露的心意。
次日早晨,羿冰早早起来敲着各个房间的门,清脆的声音回荡在院落里,抹去了昨夜某处的悲伤。众人的门纷纷打开,一个接一个的走出来。
最为活跃的自然是一直跟在羿冰身后的阿伍,“大家起床了,公主命小的来叫大家起床了。”
一向习惯早起的连飏坐在墙边的老树上,靠着粗壮的树干凝视着一切,不禁哼笑一声,“还真是忠心不二的仆人啊。”
“这讽刺听起来有些刺耳。”
“……哇,你是谁?”
抬头看向高于自己的地方,连飏发现霜泽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不对,或许是比自己更早就站在那里,看着他未换的衣衫,连飏意味深长的笑起来。
“昨夜玩去了?这种好事怎么也不叫上我。”
“连飏,很不好笑。”
“啧,还真是没有幽默感啊,怎么了,恋情告终,所以在这树上失眠一整夜?”
“……”
无心的话在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