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谁能了解他的想法和作法?
届时,他将能以甚么方法来向别人表示,他并不是一个见财起意,以黑吃黑手法狠心杀劫同伙,而独吞赃物的卑鄙小人?
两顶青篷小轿已经起步,三辆板车的车轮也已开始滚动,那最后一个从地上站起的家丁,正苦着脸朝亚马走过来。
他虽然觉得已无颜面再见他的主人,但在这种荒凉的官道上,他除了仍然追随车队离去,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抉择……
又圆又红的太阳,在西边天际只剩下梳背大小,隐现在红黄搀杂的彩震中……
西北风渐渐强烈……
就在这时候,风由忽然隐的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
一声不完整的尖叫,好像叫声刚刚发出,就遭到了强力的制止!
那家丁经过亚马身边时,说了这么一句:“那是我们尤大娘……”
他像是有心为亚马解除迷惑,也像是在喃喃自语。
亚马一惊:“你说甚么?”
那家丁继绩向前走:“是那高大个子掳走的……抢了人家家当,又抢了人家女人……还说甚么保证人人太平无事……”
亚马闷吼一声,人已掠起……
他掠向枫林……
冷风吹不进密林,林中很静……
静得令人无法想像在这样一片宁静的枫林中,竟会藏有狐兔蛇鼠虫鸟,竟会藏了三名黑道暴徒,一个被劫的女人,以及三箱黄金。
他的心中怒火燃烧,小心而快捷的向前搜索……
他相信自己的听觉,也相信自己的判断……
亚马终于在枫林深处,一座土丘后面,找到了那个劫财又劫色的薛高!
他到达得幸好还不太晚……
那女人被压在地上,衣裳已被撕破,露出大部分雪白的肌肤……
薛高兴奋得满面通红,不住喘息,正一面拉扯着自己的衣带,一面像是发了疯似的在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脏话。
亚马飞跃过去,他愤怒的一脚踢出。
薛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踢,惊得“啊哟”一声,翻滚出去,在七、八尺外撞上树根,又弹了起来,再跌下去!
亚马这一脚踢得虽重,却不是踢在要害,薛高体格相当壮健,虽然挨了一脚,居然一个挺身,就站立起来。
他看清踢他的人竟是亚马,不禁又气又怒,大吼着骂道:“奶奶的,你小子懂不懂得规矩?就算你他娘的想插上一腿,也得等老子先上了再说!”
亚马冲过去,左右开弓,劈雳啪啦,又是一连四个大耳光。
薛高被打得两眼直冒金星,就是找不着机会还手,急怒之中,大叫道:“老大、老三!你们快来……”
他边退还吼,叫道:“这小子窝里反,不存好心,大概是想独吞我们那批黄金!”
远处,草丛中悉悉沙沙一阵响“野狼”孙大维和老三蔡包像兔子般,双双向他立身处窜了过来。
薛高双手护脸,两颊肿得像是贴上了一个对切的馒头,鲜血从嘴角流出,成丝成串,彷佛一口咬了大小七、八条尚在蠕动的红蚯蚓。
孙大维和蔡包见他们老二这副狼狈相,不由得全动了真火。
他们劫得三箱黄金,一人一箱,恰好分配,本来就觉得多了一个外人亚马,是十分碍事的事。
亚马如果一声不响的追上来,他们都不一定愿意将三份匀成四份;如今亚马既然先动手打了他们老二,无异于给了他们一个好借口。
他们那还一是过机会?
野狼孙大维又挺起那个圆滚滚的大肚皮道:“喂,小老弟,你是得寸进尺,愈来愈嚣张了!”
老三蔡包从旁帮腔道:“念在咱们相交一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