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若是想要结亲,恐怕不是一桩易事。
段修寒再来找她的时候,她正和顾兮浪在明月楼里喝茶。他轻轻扣了几下门,也不等她们开口,便径自推了门进来,掀开帘子笑意盈盈地说:“今日我去寻你,阿念同我说你到明月楼里来了。”说着才发现这雅间里还坐着别人,看着有些眼熟,便问:“这位是?”
秦芫本来还在疑惑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听他解释便也就了然了。于是笑着回答他:“这是茗泉山庄的庄主夫人,也是我的好友,顾兮浪。”
顾兮浪抱着小平安站起来,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十分自来熟地说:“世子,我们曾见过的,那日你们从南疆回来,在城门口见过的。”
段修寒这才有了印象,便笑着点点头。
顾兮浪一副见到偶像了的表情,也不顾小平安还在睡觉,激动地说:“世子,您可真厉害,年纪轻轻便有所作为。从昔日年少成名的宁王世子,到如今威风凛凛的定远将军,也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我还听说南疆一战,您带领着众军在没有粮草支撑的情况下,竟奇迹般地反转了局面,打赢了胜仗。”
段修寒轻描淡写地笑,眼神却是异常柔和地看着秦芫。
“其实并非是我的功劳,这是军中所有将士竭尽全力才打赢的仗。况且,我认为,就算没有粮草,南疆也奈何不了我们。”他的语气有一种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傲然,带着强烈的枭雄气息。
秦芫竟看愣了。她听着那二人的对话,半晌像是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淳于木也抓回来了吗?”
段修寒眉头一皱,眼眸一沉:“未能抓到他。”有些疑惑:“我已将通缉令传遍天下,可至今毫无消息。洛光那边,也是咬紧嘴巴,问不出什么。”
“他会不会……”秦芫的后半句话并没有说出口,可段修寒却是听懂了。
“淳于木也的确是受过很严重的伤,虽然逃走了,可确实不能保证他是否还活着。”
秦芫胸口发闷,想到那个南疆的王,那样一个傲气的男子,却在面对臣民时,毫无帝王的架子。她觉得,其实若有可能,他也是一个一心为民的好帝王。
顾兮浪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两人,虽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却也宽慰道:“不要太过担心。我家周向在江湖上人脉广,我可以让他帮你们找找。”
秦芫看了她一眼,又转头对段修寒说:“若有可能,即便是抓到他了,也不要伤他性命,好吗?”
段修寒不明白她为何求情,却还是点头答应了。
然后极其自然地在她身边坐下,又极其自然地拿起她喝过的那杯茶,放置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顾兮浪呆呆地看着面前那两人,后知后觉的才发现了异样。她颤巍巍伸出手,指着秦芫问:“你……你们?”
秦芫没好意思回答,倒是段修寒,很大方地伸手揽住了秦芫,朝着顾兮浪挑了挑眉头,大有一副“有何不妥”的样子。
顾兮浪郁闷了一会儿就适应了,笑嘻嘻朝她挤眉弄眼:“什么时候好上的?我可还记得你当初从南疆回来对世子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说着故作严肃:“说,是不是早就勾搭上了?”
秦芫叫她说得好不羞恼,也不理她,只恨恨地瞪着她不说话。
顾兮浪“噗嗤”一笑:“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们人多,我可不是你们的对手。”
她话才一说完,怀里的小平安就哇哇大哭起来,哭声一阵一阵的,小脸蛋哭的通红。惊得她一阵手忙脚乱。
秦芫赶紧走到她边上:“小平安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饿了吧?”
顾兮浪伸手探入襁褓内,无奈的叹口气,可眼里那种只属于母亲的温柔悄然浮现:“小家伙又尿了。”
帮小平安清清爽爽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