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她收下,也好过他到别处丢人现眼。
如此想着,她便将簪子收进荷包里
便在花鸢与沈青愁牵着马,消失在街头时,有两个青年男子正坐在一家茶楼二层的雅座里,透过临街的窗户,目送他们离去。
花渐离抚额,幽怨的道:“我恨易容术。”
说完,他想起花鸢当日其实也不算是高深的易容术,只是稍稍改装了一下,于是又改口道:“我恨一切易容的举动。”
“虽然……”狄惊雪端起茶杯,用杯盖撩拨了一下茶叶:“但是之后,你也苦心将活菩萨引回去,也算挽回了你的过错,此事我会与那位大人说明,你且放心。”
王神医此番,能够及时的赶回翠龙峰,花渐离可是出了一番力的,暗里摆平了诸多事宜,使得这位活菩萨沿途非常顺利,提前了好几日回去。
花渐离苦叹:“无妄之灾,我怎么知道竟然会发生这种事……不过,狄老三,我欠你个人情,我记下了。”
“好说。”
“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是否有必要将人带回去?总不能让他们继续混在一起,这姓沈的小子,究竟还杀不杀呢?”
狄惊雪放下茶杯,弹了弹衣摆站起来,道:“还未得到要带‘她’回去密令,也不能妄动,我们只需要听命行事便足够了。”
花渐离一声冷笑,道:“我这一次何尝不是听令行事,差点引火烧身。”
“这次的事情,实难预料,怨不得你……”狄惊雪的眼神从花渐离身上扫过,然后走到窗边注视着那两人消失的方向,道:“追杀令已经收回,连那姓沈的小子,多半也是怕‘打老鼠伤着玉瓶’,以后再看如何定夺吧。”
说罢,他顿了顿,回身道:“此事楼主再三吩咐,除了大人及楼主,便只有司月、你和我知道,万不可走漏风声出去,不然……”
“我省得。”花渐离一手轻拦另一只手宽大的衣袖,仪态优雅的伸手将桌上的茶杯托起,放到唇边才想起一事,便问道:“连‘风’也不能说?”
“‘风’为大人办事去了。”
“哼。”花渐离哼了一声:“倒是越来越受重用了。”
“谁让……”狄惊雪淡淡的看了花渐离一眼,心里有些厌恶此人的小气,面上却半点不显露:“他有一件本事,你我皆不如他呢。”
“不过,既然这边再也动不得了,那么京城那边……”
狄惊雪微不可觉的点了点头,冷若冰霜的脸上,唇角一勾,勾出一抹似带着凌寒之气的笑。
“以大人的手段,自然是……”
话语未尽,然而花渐离已经领悟,会心一笑,不可言表。
………
这件事情,有一个刀光剑影,血肉淋漓的开头,有一段波折重重,命悬一线的过程。
因而当花鸢与沈青愁一路轻骑抵达京城,却再没有遇到哪怕一个明月楼的人的追杀的时候,心里不是轻松,而是更加不安。
要么,这便是暴风雨肆虐前的宁静,要么就是明月楼面临经营不善欠债不还集体叛变楼主突然抽了等种种原因,放弃了对他们的追杀。
貌似,前一个原因似乎比较靠谱……
虽然也是有所预感,但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最终会以这样的局面收场。
一个月之后,京郊,竹亭子。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
虽然还没下雪,可是寒意已经渗进了人心里。
风吹乱花鸢额前的碎发,她身披着一件银鼠皮的斗篷,站在亭内向远处眺望,而远处只有枯黄一片的荒草黄沙。
她的眼睛,便盯着被风卷着打旋儿的一蓬黄沙之上。
沈青愁穿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