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打得难舍难分,动作快得超乎常人,藏在树上的花鸢看的眼花缭乱,满眼都是人影银光,在阳光之下,恍惚中又看到他们各自的身上,皆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正在发散的迷雾一般的气。
如果说,之前的七个人的杀阵,已经让花洗心觉得有些头疼,那么这个人,无疑足以让他觉得万般头疼了。
尚若,他还在巅峰状态,面对此等强敌也需要三百招之后才能取胜,而如今内力不足,有伤在身的他,能勉力自保都不容易。
犹记得,十余年前,这个人还名不见经传,竟不想如今厉害到如此程度,简直匪夷所思。
原来,花洗心在十余年前,和这人有过几面之缘,他的武艺只在二三流之列,唯有心计却是万般狡诈,当时他还想,幸好他武艺不精,否则又不知是何等的祸害,碍着晚儿的面子,才没有顺手一刀除去,留到今日,果然真成了祸害。
之前,他听到笛音,便猜测七人杀阵背后的主使只怕是他,若是此人,按照他阴狠且不留余地的处世,定然还有更为歹毒的后招,所以才会寻着笛音追来,便是打得擒贼先擒王的目的,根本没有想到,十年之后,此人的武功进步神速,已经到了他制不住的地步。
花鸢在树林后躲着,看两人打得热闹,只觉得两人都非常强,也看不出谁其他的门道,突然,她看到那边在场的第三个人动了。
在场的第三个人是谁?自然是一直睡着不动,疑似花鸢娘亲的美人。
那美人陡然从木椅上一跃而起,手里握着一物,迅速的朝背向她的花洗心刺去,看在花鸢眼里,让她焦急万分,不禁大喊道:“小心——”
第十二章
“小心——”
清澈的童音回荡在山间,花洗心闻声,心里一紧,以手刀格开李郁风的剑,然后凌空一番,险险避开美人的短剑。
却是在他未落地之极,李郁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抬起剑,按动剑头的机括,便有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飞出,正正刺入花洗心的后腰。
李郁风知道,自己要想胜花洗心不会太容易,他做事,从来都是以最小的付出,收获最大的回报为宗旨,只要取得胜利,并不介意什么手段。
所以他另布下了两重杀招。
第一,便是后面徒然偷袭的“美人”,第二,便是那把大师之剑中的暗器。
他之前做足了前戏,用笛声引他过来,用话语迷惑他相信,木椅上的女人是他的妻子,使其没有防备,利于偷袭,且万一偷袭失手,他还有暗器银针,便不信他躲得了其一,躲得过其二。
当年就是因为李郁风在剑柄上嵌入了一颗藏有暗器的“夜明珠”,清高自负的铁大师才会觉得这是莫大侮辱,愤而拒绝继续为他铸剑,以致终落得横死的下场。
花洗心落地时,险些没有站住,他迅速将手放在腰部的针眼处以内力吸,然而已经晚了,那根针却怎么也吸不出来,已顺着血管流动到了别处,经过之处,无不引起一阵一阵的剧痛。
“卑鄙。”花洗心愤愤道。
“……沈陌……”幽幽的声音响起,方才偷袭花洗心的美人,缓缓的撕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凄美的脸:“……若说起卑鄙,又有谁能比得上你?”
人皮面具下的女人脸,当真只有用凄美二字来形容——凄惨与美丽。
这本是一张美艳绝伦的脸,眉如烟柳,眼若星辰,明媚动人,便是比起真正的晚儿来,也更胜几分妖娆,然而……如果不是那一道伤痕,那一道自上而下贯穿她整张脸的伤痕,将她的脸一分为二,那么她便会一直是那个让所有男人迷恋,让所有女子嫉妒的赤炼仙子,柳飞红。
一张美丽的脸,变成了两个美丽的半张脸,看着诡异而又凄惨。
“柳……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