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皆因家乡荒旱连年,便领着新婚媳妇逃荒来此,夫妻双双作了张家的长工。
顾大的媳妇年方十八,模样奇俊,心眼透好,人们见了她都亲切地称她“小顾大嫂”。“坏透气”见身边有这么一朵鲜花,恨不能立时掐到手。怎奈顾大嫂不亢不卑,游丝般地抓她不住
,馋得老贼口水咽了足有两挑子。
这一天,张宗统差顾大和小伙计孙新到东海贩盐。临行之时,顾大嫂把两人送出庄外,再三嘱咐顾大、孙新途中要小心留意,并拿出一把砍柴斧子硬要丈夫带着路上防身。顾大毫不在意
地笑了笑,揣上斧子就和孙新上路了。
哪知第二天傍黑,孙新背着顾大的尸首哭着回来了。一见顾大嫂,孙新哭诉道:“昨晚俺哥儿俩为贪月色赶路。行至一树林间,忽然从里面窜出一个脸涂锅灰的强盗。搏斗中强盗举钢刀
砍伤了大哥,大哥也劈掉了他半个耳朵,那强盗拔腿跑了。我背起负伤的大哥走到半道上,他因流血过多就咽气了……”顾大嫂听了却一滴眼泪未掉,只是嘴里叨念着:“脸涂锅灰,那是怕
人认出他来;顾大劈掉了他的耳朵,他就逃走了,想必他不是惯匪惯盗。但不知他操何方口音?身量如何?”孙新说:“恶贼一直没吭声,长的身个和那管家牛二差不离,八成就是那坏小子
假扮的强人!”顾大嫂一听怒眉怒眼地喝道:“胡说,东家待俺夫妻恩重如山,他怎容牛二去干这伤天害理之事?再说牛二三天前就去西乡收租去了。你休得胡说!看在死人面上,快随俺去
求东家赏口棺材吧!”孙新气得两眼冒火,窝了一肚火气随她去见“坏透气”。“坏透气”听了他们的话,挤下两滴眼泪,骂了半天响马,便差人买了上等棺木盛殓顾大。
当天晚上,孙新瞅着无人,偷偷找到顾大煺,悄声低语地说道:“嫂子,牛二回来了。那小子少了半个耳朵,凶手必定是他无疑了!”哪知顾大嫂又厉声喝道:“牛二早去西乡收租,他
咋会到东乡为盗?兴许他不小心让树枝挂掉了耳朵,你咋诬赖好人呢?再要胡说,我立时察报老爷!”孙新气得扭头就走。
过了一天,孙新又来说:“嫂子,为抓住杀害大哥的凶手,昨晚我偷着到牛二的住处看门道,‘坏透气’正和他一道喝酒呢!只听老贼说道:‘前日你为东家立了大功,等我娶了那小娘
子便赏你两顷好地。’回来的时候,路过二少爷的住房,屋里两口子正说悄悄话呢!恶少对他媳妇说:“咱爹为了把那小娘弄到手,早就想好了点子。他差牛二假扮响马杀了顾大,明日就差
李媒婆找小娘们提亲呢。,嫂子呀,‘坏透气’才是杀害俺大哥的头号凶手。你甭再执迷不悟了,快想法为俺大哥报仇啊!”天知道顾大嫂却拍着床铺骂孙新。“你这泼皮,竟敢赖到老爷头上!再要胡说,我就禀告老爷知道,不打死你才怪哩!往后俺就是真的要嫁老爷,也用不着你管。你还是快快走开的好!”孙新气得差一点昏倒在地,一口唾沫愤愤地吐到顾大嫂的脸上。大嫂
一不擦去,二不言语。孙新心里骂道:天下竟有这般狠心不要脸的女人!他一脚揣开房门走了。
这天过晌,李媒婆真的提亲来了。顾大嫂听她“呱啦”了半天,未了笑道:“既是东家不嫌俺人丑家贫,俺还有啥不愿意的?不过顾大才死,眼下娶俺,恐怕伤损老爷名声。倒不如让俺
把顾大的棺木送回老家,,守孝三年,然后俺再回来找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