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点点头,
是,
只是……
“既然是公心,那你我总不能再一言而决了。”赵祯拿着白子,足足犹豫了四五呼吸,然后还是无奈的扔回了罐子,跟你下棋真是一种折磨,然后看向立在一侧的张茂则道:“将今日除了私心的那部分之外,全都传扬出去,让百官,让学子们都议一议,议一议咱们太子殿下今日之提议究竟合适不合适。”
“是。”
张茂则看了眼对面的赵时,低头答应,赵时则无奈的摇摇头:“您是真不怕我被那帮卫道士生吞活剥了?”
你选的嘛!
儿子。
赵祯不仅仅把自己的棋子扔回了罐子,还上手,狠狠的把赵时排成一行的黑棋也扫进了罐子,赵时怒瞪双眼,什么意思,我都快连成五子了,赵祯幽幽道:“只你我父子二人,朕便与你说句实话,朕求的是安稳,只是安稳,你要变法,你要折腾,可以,等朕崩了,看不到这天下大乱了,由你。”
等你崩了?
赵时抬头看着赵祯虽然被自己气了一早上,却反而面色心态愈发平和的模样,我还是挺想让你长命百岁的……禅让不行吗?
不行。
禅让不同于继承,禅让就是要让赵祯承认自己远不如儿子,这难度可就不是……一点半点的难。
不过,
有梦想总比没有要强。
赵时默默的起身,穿鞋,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您今日真的没伤心?”
“没有。”
“滚。”
赵祯不耐烦的挥手,跟你下棋,还不如我自己摆棋谱,赵时便也不多言,只是嘟囔道:“本来还想着给您一份牙膏,牙刷,羽绒服做赔罪的,既然您不伤心,那……”
赵祯缓缓僵住,
“其实,朕也……不是那么的不伤心。”
说罢!
赵祯就想狠狠的扇自己一巴掌,
没出息,
实在是太没出息了。
但是……
看着赵时默默的将牙刷牙膏取出来,然后褪下自己身上穿着的羽绒服一块放到自己面前,赵祯还是忍不住的,贪婪的,稍稍的痴迷了一会,这才让赵时离开,然后感叹道:“倒是,少见的仁义。”
赵时并不知道赵祯对他的评价,他就是单纯的凭着自己一颗良心做事,尽量的让每一位亲人,当然,前提是赵时认可的亲人幸福,然后正要上自己的马车……
蹬蹬蹬
就见李令时带着萧观音快步的跑了过来,李令时没有必要客气,跑过来便直接钻进了马车,发出了舒服的直哼哼的声音:“还是自己家的马车舒服啊!”
萧观音脸黑了一下,
不过她不能像李令时那般的随意,所以急着上马车前,还是对着赵时略略福了一身:“您今日那首悼词……很好。”
赵时一怔
“谢谢。”
倒不是他不想解释这首词不是他写的,而是,相比于承认自己只是偶有所得,今后可能半个字都憋不出来,想要解释清楚这首词的来历显然要更复杂,我说苏轼写的,苏轼都未必相信。
萧观音抿了一下唇,好似还想说什么,不过最后还是只流露出一句话:“您还是先回一趟沟渠吧!沟渠里应该已经快塞不下石雕了,你甄选甄选,也好存放。”
赵时迟疑了一下,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萧观音的态度又发生了一些微不可查的变化,或许是……敬服?
赵时摇摇头,
还是装作未曾察觉,道了声:“谢谢。”然后便让程平驾车,吱呀呀往沟渠而去。
俩千石雕啊!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