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想到甫一出關,就收到了綠河求救的信號,綠河妖雖然道行不高,但是早年還在別的水域時曾經誤打誤撞救過敖玉的性命,這才有了敖玉跟他的結拜之誼。
景昭進入內室時就看到一身黑衣的敖山主正靠在榻几上,閉著眼似是在小憩,而綠河則坐在一旁為他沏茶。
敖山主的長相與他的本體一樣,體型健碩,黑髮黑眉,一雙銳利的眼透露著些許兇相。
聽到動靜,敖玉睜開眼睛看向來人,開口嗓音低沉渾厚,「昭兒來了,過來坐。」
兩人即將大婚,自然不必像別的妖怪那般見外,景昭嘴角牽起一抹笑,緩緩走到榻邊坐了下來。
「山主喚我過來可是因為我們的婚事?」
「讓人給你做的婚服喜歡嗎?」敖玉隨口應著。
景昭從善如流,「婚服很好看,昭兒很喜歡。」
景昭在敖玉面前一直是一隻懵懂不知事的花妖,即便是偷回了軟骨傘,性子也沒有什麼變化,敖玉有些日子沒見著她了,他的身邊還沒有這樣性子活潑可愛又姿色明麗的妖奴,不免起了幾分興致,只不過他這會兒有更重要的事要問她,所以興致什麼的只能暫時拋在一邊。
「喜歡就好。」敖玉沒有多言,轉而說出叫她過來的目的,「昭兒,你看看,這人你可認識。」
敖玉說著,黑袍大袖在半空中拂過,面前當即出現一抹影像,影像里的人白衣黑髮,雙眸熠熠,似乎是在與人對招。
景昭一眼便認出了影像里的人是誰,她的反應自然沒有逃過敖玉的眼睛。
「昭兒認識?」敖玉不緊不慢的出口,雖是問句語氣卻十分肯定。
景昭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嗯,他就是執傘人謝長蘊,山主這是碰見他了?」
敖玉點了點頭,道:「綠河攝魂的事被他發現,這人想收了綠河,我與他交了手。」
「原來是執傘人,大哥,你說這臭道士該不會是知道軟骨傘在你這兒,所以特地找上門來了吧?」一旁的綠河懷疑說道。
敖玉沉默一瞬,思考著綠河所言的可能性。
景昭眼眸微閃,隨即開口道:「不可能,我偷了傘的消息可沒讓任何妖怪知道,便是山主也只告訴了你,謝長蘊又怎麼會知道!倒是你這河妖貿然引動山主出手,若是讓謝長蘊察覺軟骨傘就在此處,豈不是給山主找了麻煩!」
綠河被景昭一陣唇槍舌劍刺得啞口無言,憤恨的瞪了瞪眼想要說些什麼,又礙於她現在的身份,只能轉向敖玉哭訴道:「大哥,我可沒亂說話啊!今日要不是大哥救我,我可就要被那臭道士收到收妖袋裡面了!大哥的恩情我就是做牛做馬也難以償還啊!」
敖玉生性多疑,綠河能得他青眼不只是因為他的救命之恩,還有他一直以來的投誠以待,雖然剛剛昭兒的話的確讓他有些心生芥蒂,但還不至於讓他懷疑綠河。
因此敖玉只是看了綠河一眼道:「行了,慌什麼,本座還不知道你,不過是一個道士,就算他知道了軟骨傘在我手中又能耐我何,只要他敢入雲溪山,本座必叫他血祭我雲霞洞,剛好給我和昭兒的喜宴添點彩頭。」
敖玉說完又接著對綠河道:「行了,你先下去吧!這幾天就在雲霞洞,別回羅河了,那道士不是你能對付的。」
不用自家大哥說,綠河最近都不敢再回羅河了,誰知道那臭道士要在那裡待多久,只希望大哥能快點殺了他吧!
綠河出了熬玉寢宮,敖玉看著面前嬌嬌俏俏的小美人,心念一動,只是一起身便下意識蹙了蹙眉。
暗中觀察他的景昭一眼就瞄到了他披風下的胸口外袍上沾染了些許暗紅血跡,登時神情緊張道:「山主,您受傷了?」
隨著話音落下,景昭掌心聚起一團淡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