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言又止,實在忍不住了之後,景昭才顫巍巍的開口,聲如蚊吶,「那個……我想……上廁所。」
說完這句話,景昭就埋下頭,整張臉都紅成了熟蝦一般。
她也想自己去,可兩隻腳都包成了大粽子,根本沒辦法下床。
聞言,許廷州先是一愣,隨後跟景昭的反應相差無幾,一抹紅雲飄到臉上直接紅到脖子根。
「啊,那、那那我抱你去!」猛地站起身來,男人一米八幾的個子極具壓迫力,伸手就要抱她。
景昭也沒拒絕,順從的抱住他的脖子。
許廷州低頭看了一眼,嬌嬌小小的一個窩在他懷裡幾乎感覺不到重量,與他的身體十分契合,只是從未見到她在自己面前這麼乖順的時候。
將人抱到洗手間,許廷州等在外面,直到景昭說她好了的時候才推門進去,又將人抱出來放回床上。
景昭坐在床上鬆了口氣,偏頭看向坐在床邊椅子上的人,對方的目光就沒有從她身上挪開過。
不太自在的避開他的視線,景昭問:「我今年多大啊?」
許廷州:「你今年二十四,屬虎,生日是農曆九月初三。」
二十四?結婚兩年,那不是大學一畢業就結婚了!
景昭:「那你呢?」
許廷州:「我二十五。」
「哦。」景昭垂下頭,若有所思,想到什麼又突然問:「我們應該沒有孩子吧?」
正在給她倒水的許廷州手腕一抖,手裡的水壺差點掉在地上,眼皮顫個不停,「沒,還沒有。」
將水杯遞給景昭,許廷州道:「先喝點水吧!」
景昭喝了一口,不時瞥他一眼,抱著水杯又問:「我們是先戀愛後結婚嗎?」
許廷州臉上的笑意微滯,眼神漸漸暗淡下去,「嗯……」
昭昭要是恢復記憶之後,知道自己騙她,大概再也不會理他了吧。
心裡逐漸漫上絲絲縷縷的苦澀,許廷州強撐著笑。
「那……是我追的你?」為了避免被說自戀,景昭試探著問。
這次許廷州沉默了許久才回答,「是我追的你,也是我先喜歡的你,你一開始……呵,很討厭我。」
景昭:「我討厭你?為什麼?」
許廷州面上露出一絲苦笑,「我……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
男人的語氣莫名有些傷感,景昭頓了頓,沒有選擇再問,轉而抬頭看了看周圍道:「我有手機嗎?」
發生車禍的時候,景昭的手機裝在手提包里,並沒有損壞。
許廷州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床頭櫃的抽屜。
他已經很過分了,總不能再讓她厭惡到底,幾乎是認命般的將手機拿出來遞給了景昭。
也許在看完手機之後她就能恢復記憶了,男人伸手捏了捏太陽穴,閉上眼神情鬱卒。
景昭以為他是不舒服,便開口道:「我已經沒事了,你也受了傷,不用一直守著我,去休息一會兒吧!」
許廷州頓了頓,順勢起身,「那你先睡一會兒,我出去打個電話。」
景昭點點頭,目送他出門。
隨即握住自己剛剛拿到手的手機,手機有鎖屏密碼,還好是指紋,輕鬆打開。
許廷州就靠在病房外面的牆上,單腿微屈,背著光,臉部輪廓隱沒在一片陰影里,牆上的影子孤寂的縮成一團。
過了許久,以為人已經睡著的男人才敢輕輕推開病房的門進去,卻不料一抬頭就撞上某人清醒的視線。
握著門把的手瞬間僵硬,許廷州幾乎被定格在原地,像一個馬上就要被宣判死刑的亡徒。
「還沒睡啊?」他輕聲說。
景昭「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