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主臥叫了起,早就準備好侯在屋外的端著洗漱用具的丫鬟們魚貫而入。
屋子裡旖旎的氣味隱約讓人臉紅心跳,丫鬟們俱都眼觀鼻鼻觀心,不敢隨意亂看。
大紅色的簾帳被掀開,沈清河僅穿著一件白色中衣,沒讓丫鬟們靠近,只讓人遞了浸了水的帕子過來,自己親手替懷裡的人擦拭著白嫩的手心。
沈清河微微低頭看著有些泛紅的手心,微微蹙了蹙眉,隨即抬起景珠的手湊到唇邊吻了一下。
「怎麼就這麼嫩呢?疼不疼?」
好多人看著呢,景珠有些不自在的抽回自己的手,道:「不疼。」又不是刀子,怎麼會疼,就是有點手酸而已。
兩人說話間,有面生的丫鬟捧著一木盒走了過來,景珠不知其意,只見沈清河隨手便從兩人的枕頭底下摸出了一條疊好的絹帕,交給了那丫鬟,那丫鬟接過後放進木盒子裡揣著就走了。
景珠這時也反應了過來,下意識看向沈清河道:「那是……」
沈清河衝著她「噓」了一聲,景昭頓時噤聲。
如果婆母知道是自己沒有同夫君圓房,指不定要怎麼生她的氣,卻不想他早就已經替自己想好了應對之法。
見她沉思,沈清河怕她多想,便摟著她的肩安慰道:「別多想,只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景珠自然不會多想,反而靠著他的肩柔聲道:「我知道的,謝謝夫君。」
聽到她說謝謝,沈清河卻不大高興,扣在她肩側的手微微使力,語聲略沉,「以後不要再跟我說謝謝,為你做什麼都是我應該的。」
景珠沒想到只是說謝謝也會讓他生氣,不過夫君對她好,這是值得高興的事,她沒必要逆著他,便笑著道了聲好。
早膳是一家人一起吃的,沈家關係簡單,沈清河是獨子,沈老爺又沒有姬妾只是沈夫人一個。
景珠去跟沈夫人請安的時候,就覺得沈夫人對她也特別好,完全沒有傳言中婆婆看新婦那裡都不順眼的感覺,不僅送了她昂貴的見面禮,還拉著她說了好些貼心的話,讓景珠徹底抹去了初入新家的不安。
沈夫人說她每日早間都要禮佛,讓景珠不必每日都去向她請安,只需偶爾過去跟她說說話就好了。
至於沈老爺,雖然商行里大部分的生意都交給了沈清河,但是沈家商行遍布天下,還有許多生意依舊是沈老爺在管,所以三天兩頭的在外面跑,景珠也很少見到他。
景珠多數時候都待在自己的院子裡,自從嫁給沈清河她自然與他同住舒和院。
沈清河大多數時間都在家裡陪著她,遊手好閒的模樣跟傳聞中雷厲風行機智果決的沈家商行少主,仿佛是兩個人。
日子久了,就連景珠都忍不住問他:「商行最近是不是生意不好啊?」
如果沈家出了什麼問題,已經是沈家婦的景珠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但她就怕自己的夫君因為面子不好意思跟她開口,所以才有此一問。
景家出嫁的時候,家裡就她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嫁妝可謂是滿滿當當,包括當初沈家提親時送的聘禮,那是真正的十里紅妝。
見過這場婚事的相柳百姓都說,這是他們見過最豪華的婚禮。
所以,景珠是真的很有錢,如果夫君有難的話,她會毫不猶豫的拿出自己的嫁妝幫襯。
當沈清河聽到景珠說自己可以拿一部分嫁妝出來幫他的時候,他是真沒想到,自己只是因為多陪了她一段時間,就被自家小娘子想成了一個即將破產潦倒養不起媳婦的公子哥。
面子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自家娘子的赤誠之心,他只不過是略微逗弄了她一句,說:「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娘子看出來了。」
對方就毫不猶豫的拉著他回到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