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玉眯了眯眼,連退幾步向後翻身,在一棵長楓樹下站定。
謝長蘊收回落下的軟骨傘,直身回眸,目光落在身後人身上,眸光晦暗,卻什麼都沒說。
景昭與之對視一眼,對方又很快移開目光。
景昭抿了抿唇,隨後看向敖玉,「敖玉」這是景昭第一次直呼敖玉的名字,「你別想騙我,我再也不要受你的控制了。」
兩人之間的彆扭氣氛,敖玉早有所覺,奪傘的方法他是知道的,只不過之前敖玉並沒有當回事,也沒有仔細詢問景昭是如何將傘拿到的,現在看來,這小花妖是對這道士動了情了。
敖玉眼底儘是冷意,面上卻是佯裝出傷心之意道:「控制?我什麼時候控制你了昭兒,你為了能嫁給我,不惜尋死,我不也沒對你生氣,還救了你嗎?本座這幾天對你的萬般寵愛,昭兒你難道都忘了?現在還要幫這個臭道士來對付本座,真是好傷本座的心啊!」
景昭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妙,果然,站在她身前的人身體肉眼可見的僵了僵,不等景昭開口解釋,謝長蘊就成了把離弦的箭,急射而出,與敖玉纏鬥在了一起。
敖玉看著出手招招凌厲的謝長蘊,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故意刺激他道:「怎麼?道長生氣了?為什麼?就因為我寵愛了我夫人嗎?話說回來,我夫人的滋味道長應該早有體會吧?怎麼樣?是不是得感謝一下本座,讓你提前……」
「閉嘴!」謝長蘊壓低聲音,咬緊牙關,脖子上的青筋隱隱鼓現。
軟骨傘急速旋轉,頭部一根銀制利刃刺出,擦著敖玉的臉頰而過,猛地劃斷了他的一截長發。
敖玉嘴角緩緩流下一絲鮮血,臉色陰沉得看了眼自己掉落在地的頭髮,氣焰依舊囂張,「謝長蘊,你以為你能殺得了我嗎?我乃黑羽金翅大鵬,天生地長,形死而魂生,你如何殺得了我。」
「是嗎。」謝長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隨後收回軟骨傘將其猛地插入了地下,「既是天生,那就,請!天!誅!」
敖玉眯了眯眼,下一秒,就見楓林上空烏雲匯聚,風聲鼓鼓,一道銀雷穿雲而過,天際割白,轟聲震耳。
敖玉第一次變了臉色,有些不敢置信的望向頭頂,眸色驚恐,「怎麼會,不可能,你怎麼……怎麼能請天誅……不可能!」
請天誅那可是要折壽的!先不說能不能請來,就算能殺了他,謝長蘊自己也是活不了的。
「就為了一個花妖,請天誅我,謝長蘊,你不覺得荒謬嗎?」敖玉罕見的失了從容,看謝長蘊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謝長蘊法勢不停,聞言緩緩抬眸道:「敖玉你縱容手下妖魔為患,殘殺百姓,禍害生靈,惡業累累,罪孽深重。我殺你不為他人,只因你該殺!」
敖玉聽了這番說辭卻是大聲瘋癲般笑了起來,身上倏而炸裂,敖玉的面貌陡然變換,周身是黑而密的羽毛,臉部除了五官也都長滿了毛髮,鼻子尖尖,全然一副妖怪形態。
「我是妖,妖怪害人那是天經地義,何錯之有?可笑!可笑!」
接連大笑三聲,驀然,天空一道手臂粗壯的銀雷劈下,直直落在敖玉的頭頂,敖玉神情瞬間呆滯,目光卻是直直的注視著謝長蘊,嘴巴還在不停的顫動,像是在說著什麼。
謝長蘊看出了他的口型,他說得是,「殺了我,你也得死。」
謝長蘊神色毫無波動,繼續作法,連請三道誅雷,直到把敖玉劈成一抹灰飛,楓林上空匯聚的黑雲才緩緩散開。
軟骨傘失去了支撐其的法力,傘葉合上,掉落在地。
謝長蘊身子搖晃,半跪在地上,又是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景昭見狀想過去扶他,謝長蘊察覺到她的動靜,隨手拿起軟骨傘,強撐著站起身來避開了她的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