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玉帶著三個妖將突然出現在楓樹林的對面,看見謝長蘊緩緩勾了勾唇,「謝道長神色匆匆是要去哪兒啊?本座今日大喜,不如去我雲霞洞坐坐喝杯喜酒怎麼樣?」
謝長蘊依舊是一身白衣,墨發垂在身後,高束著半馬尾的白色髮帶隨著髮絲輕揚,眉飛入鬢,一雙黑眸猶如利劍直直的看著對面的敖山主。
他的身上穿得是喜服。
黑眸暗了一瞬,謝長蘊神情冷得像冰,他抬眸看向敖山主,淡聲,「敖山主若是不介意的話,那就叨擾了。」
敖玉眯了眯眼,他說的就是一句客套話,沒想到謝長蘊竟然應承了,有點意思。
「喝酒沒問題,只是本座這兒有個規矩,來我雲霞洞的不管是妖怪還是人都得獻禮,我看謝道長兩手空空,也不太合適,不如就把你這身血肉送給本座和本座夫人一起享用如何?」敖山主說著哈哈大笑起來,連著身邊的妖將都是一臉的輕蔑之色,絲毫不把謝長蘊放在眼中。
謝長蘊神色始終不變,只垂在身側的手漸漸攥緊成拳,他僵硬的扯了扯唇,道:「想要的話,就自來取吧!」
敖山主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之所以帶妖將過來就是為了殺謝長蘊,單打獨鬥,車輪戰什麼的都不是他的風格,一起上才是。
三個妖將也都有大幾百年修為,放在雲溪山都是極為出挑的,敖玉自己更是千年成精的大妖,想著怎麼著也都能把這小道士拿下。
沒想到謝長蘊跟他們四人對打,也只是略略居於下風而已,他驚人的法術修為和超高承受力簡直不像是一個道士。
又一次,謝長蘊被擊落在地,身前的白衣已經染上了一大片血污,他仍舊撐著起身。
對面的敖玉看著比他好些,實則不好,上次交手受的傷還沒好,現在又添新傷,三名妖將已經死了兩個,最後一名妖將已經有些害怕的不敢出手了,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謝長蘊,腳步不知不覺的向後退去,似有逃跑的架勢。
察覺到身邊妖將的退意,敖玉緩緩轉動腦袋,眼神極為冷漠的看著那妖將,妖將的臉上漸漸露出驚恐的神色,下一秒他的腦袋就被鋒利的爪子貫穿。
敖玉仰起脖子吸了一口氣,將妖將的修為盡數化為自己所有,而被他吸乾的妖怪則在頃刻間化為了一灘污水留在地上。
親眼目睹這一幕的謝長蘊蹙了蹙眉,他站起身雙手開始結出繁複的法印。
敖玉豈會給他法印結成的機會,當即發動攻擊,這一次直接化為了本體,體型碩大的黑色金翅大鵬在楓林上空盤旋兩圈,隨後俯衝而下,速度極快的衝擊在了謝長蘊半成的法印之上,在空氣中蕩漾出一圈圈無形的金色波紋。
受到巨大衝擊的謝長蘊當即噴出一口血來,卻又隨手抹掉血跡在掌心畫成一道道束妖符紋,黑眸里是從未有過的狠意。
金翅大鵬被困住,於符紋囚牢中不停掙扎,黑羽簌簌而落,隱約可見有血霧噴薄而出。
謝長蘊唇色鮮紅,臉色慘白,下一秒憤怒的大鵬鳥妖掙脫開了束縛,直直的飛上半空,蓄勢而下,準備給予謝長蘊致命一擊。
渾身血跡斑斑的謝長蘊抬眸望天,神情漠然,迎著強勁的罡風緩緩輕移右腳。
白衣獵獵,楓林雷動,落葉狂舞。景昭帶著軟骨傘趕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幅場面,來不及想太多,只對著那人大聲道:「謝長蘊,接傘!」
熟悉的聲音一下抓住了謝長蘊的耳朵,他側眸看向聲起處,處變不驚的眸色驟起波瀾。
軟骨傘被拋向他處,謝長蘊下意識伸手接住,雙眸卻直直的盯著遠處那人未曾移開。
在半空中俯衝而下的大鵬鳥看著楓林地里出現的身影,驚了一瞬,鳥眼裡驟然散現一抹紅光,頃刻間改變了方向向著景昭所在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