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無論如何,我絕對不會讓我的女人,去受別人的氣。」
「你、你個混帳東西!」蘇婉被氣得捂住胸口,單手撐住一旁的椅子。
秦肆見了,抿了抿唇,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繼而轉身道:「我叫秦家醫生上來,我一會兒就帶著昭昭回家。」
看見秦肆轉身,景昭飛快的掩上門,雙腿搗騰著飛撲到床上,蓋住被子,閉上眼睛,假裝自己在睡覺。
沒過一會兒,臥室門被人推開,秦肆走到門口的時候頓了頓,而後安靜的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景昭的眼睛動了動,繼續裝睡。
身邊坐著的人不知道在幹什麼,自從坐下後就沒有動靜了,該不會是在哭吧?
怎麼辦,要不要睜眼,秦肆哭的樣子可是萬年難得一見。
肯定很醜,她應該馬上坐起來對著他哈哈哈才對。
景昭猶豫著,眼珠子在眼皮底下動得更厲害了。
身邊一直坐著不動的人卻突然開了口:「別裝了,起來,回家。」
低沉的嗓音透著點點冷酷的味道,一點也不像是傷心的樣子,景昭疑惑的睜開眼扭過頭去,就跟男人幽深狹長的眸子對上。
她猛地坐起身來,抱著被子,不服道:「你怎麼知道我在裝睡?」
秦肆沒說話,只轉過頭看向門口的位置。
景昭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看見自己的拖鞋正翻蓋躺在門口的地板上。
「……」怎麼飛那兒去了。
清了清嗓,景昭掐著被子,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我什麼都沒看見哦。」
男主瞥了她一眼,而後微微垂眸,整個人一半的身體陷在暗影里,低沉的嗓音聽上去無悲無喜,像是在講述一個跟他無關的故事。
「小時候,不管我跟親戚家的孩子發生了什麼,不管是不是我的錯,我媽都會用藤條打我手背,逼我給別人道歉賠罪。」
明明是秦氏長孫,卻要從小對著別人低聲下氣,把不是自己的錯全部攬到自己的身上,心愛的玩具只要被人看上就會被母親毫不猶豫的送給別人,哪怕是他已經養出感情的貓和狗。
他小時候不懂,等大一點就以為是因為父親無法很好的管理秦氏,爺爺不滿意,所以作為秦家長媳的她,步履維艱,誰也不敢得罪。
所以他努力的學習,學習如何做一個優秀的繼承人,將秦氏完全掌控在手中。
可是,也只是他以為而已。
也罷,那就這樣。
費盡心思都不曾得到的東西,以後也不會再稀罕。
「你講這麼多,是想讓我可憐你嗎?」景昭看向說完之後就沉默不語的男人,抿了抿唇:「我才不會可憐你呢,你現在這麼厲害,都沒人敢得罪你,你才不可憐呢!我才最可憐,還要被你脅迫!」景昭使勁兒捶了捶床。
秦肆面無表情的瞥了她一眼,第一次對別人吐露出自己憋屈的童年,因為某人不假辭色的態度,得到了難言的放鬆。
他說這些本來就不是為了博取她的同情,童年的事在他看來只是成長中的一環,他如今已經強大到自己想要的樣子,能夠傷害他的人少之又少。
之所以說出來,是因為這些事憋在心裡太久了,像陳年堆積的垃圾,只要清理掉,就不會再滋生。
「你……」
開口,想說先會兒醉酒的事,目光剛落在人身上,對方就抱緊了自己,怒瞪著他道:「看什麼看,我衣服呢!」
秦肆見她動作,嘴角緩緩挑起一側,戲謔道:「現在捂,會不會太遲了?」
景昭動作一僵,整個人彎下腰一頭扎進了被子裡。
嗚嗚嗚,她被看光了,狗男人,此仇不報,她就不姓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