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向村民打探四川的防御布置,然后理所当然就会得知川军在下对箐的动静。只是到底该如何进攻,却难以琢磨。于是道:“可惜晚辈不通兵法,猜不到杜闻秀的打算。”
“呃,洒家是问你,杀敌一万,自损五万,花费十日,通过下对箐。如果你是杜闻秀,是否愿意?”
“这个,晚辈,晚辈不愿意。”
“这就对了。你不愿意,杜闻秀也不会愿意。他必然会绕道。你看这里。”王济恩在地图上指点着,道:“这一带都是大山大川。近处,是绕不过去的;要绕道,就得走远处。敌军如果退回泸水,经凤营、姜州、新龙到宁南,绕来绕去,就绕到大凉山里边去了。此道不能走。那么。他们就只好溯雅砻江而上,沿岸行军。这边,虽然同样是山区,但由于有江水指路,就不会迷失方向。然后,他们走到这里,可以在冕宁,雅砻江拐弯的这个地方,顺着软心沟,斜插安宁河,沿柯别河而上,翻过铁寨子,下到大相岭北坡这边的南桠河,经石棉、汉源、洪雅,不出两日,就能到达乐山。所经过的道路,均傍水而行,有水草,不迷路,十分的理想。
“这一番绕道,比起走米易、德昌这边来说。本来就要多出十日。也就相当于我军已经拦阻了十日。而且,大理军行进沿途皆是山区。我们还可以派出小股部队反复骚扰,大军还能提前赶到铁寨子进行拦截。铁寨子那里的山,可比这里的山要高多了。”
“嗯!”尊重从鼻孔呼一口长气,心头的大石终于被搬开了:“公公神机妙算,晚辈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王济恩亦有些得意:“运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者,势也。指使敌军,而不被敌军所指使,方为善战者也。”踱了几步,又喝了口茶,转而严肃地道:“不过,有一点可千万马虎不得。此计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能让下面的人知道,连监军也不要告诉。以免他们所修的工事稀里糊涂的,那样就不能迫使杜闻秀改道了。”
三月初三,圣驾启程。圣驾的行进与一般的军队不同。若是一般的军队,只需七日就能从开封赶到荆州,溯长江而上,六日可出三峡,十日能至巴州,再弃舟上岸,四日就能到达成都,共需二十七日。圣驾却不能如此,皇帝乃万乘之躯,怎能无端忍受颠簸之苦,故只能缓缓而行。再加上繁文缛节,更是耽搁时间。
按一般军队西进四川计算,经过虎牙之后。距成都尚有十九日行程。从虎牙送加急文书,从白洋村渡河走旱路,三日便可到万县,再三日能至巴州,两日能至成都,一共只需八日。成都耽搁一天,再发文书三日后能至王济恩军前。这时,西进部队离成都尚有七日。机动军引敌追赶之前至少需要准备一日,自米易算起至成都正好六日。也就是说,若按一般军队西进四川计算,自王济恩得到讯息的次日,便需引大理军队追赶。
迎接圣驾,张永虽然亲自出面,然而一切事务,却依然由负责杂政的张尚之进行安排。按照传统礼节,考虑某些变故,张尚之与温玉华约定,自虎牙送出消息之日算起,第三十日,皇帝驾临成都。八百里加急文书上,用朱砂直接将日子批在上面,以便机动军掌握。这样一来,当王济恩收到圣驾入川的消息之后。大约需要延后十日左右,才能吸引大理军队追赶。
三月初十,大理十五万军队跨出车老马,进军四川。而此时,机动军还没有得到圣驾的消息。
大军调度指挥,均遵从一定的法度,进行分支。常见者以十人分成一甲,设一个甲长。这日,军队刚刚经过桐子林,前军一个甲长跑到中军,报告道路出现异常。杜闻秀随即跟着甲长来到前军的所在。雅砻江与安宁河交界之处。
甲长指点着道:“监军大人,这座桥有些不对。”
杜闻秀看了看。山路本来沿山而进,由于山脉皱折,山路就在此处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