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当时她要急着赶车,没说几句话就走了。”为了使他相信,她又说,“她只是告诉我公司老板对她挺有意思,有可能要娶她。”
“真的吗?”阿森很惊讶,“没想到她竟神气起来了,还有个大老板要娶她。”
“她本来就挺不错的嘛,长得又那么漂亮。只有你不把她当回事,还虐待她。”
十二 第十七节火车
小岚在理发店洗头,认识了吉米。那时候吉米还没买车,但看上去很有钱,每次上这儿剪发她总是打车。她个子不高,但很漂亮,特别是在穿衣方面,很考究,小岚注意到她每次出现在这儿总是穿着不同的衣服。一个有着这么多衣服的女人肯定很有钱。小岚还注意到她那脖子上的项链经常换,有时戴着铂金的,细柔精美,有时则是黄金的,粗大豪放。不过这些也并没引起小岚注意,上这来剪发的女人有钱的多的是。小岚产生兴趣是听到她那四川口音的普通话,那时小岚也不会讲上海话。
这家名为“一剪云”的理发店是一对扬州夫妇开的,夫妻俩都会理发,但也还是专门聘请了几位理发师,都是男性,在如何为女人剪发方面颇有造诣,“一剪云”便由此有了点小名声,很多有钱的女人舍近求远跑到这儿来剪发,吉米就是其中之一。
吉米前几次来都是王燕给她洗的头,这天她又来了,王燕在为一个顾客洗头,脱不开身,而她正好空着。她领着吉米走进洗头房,吉米似乎还不大情愿。她为她洗得很细致,这当然是店老板的要求,可她并不是为每个人都洗得这么细致。洗头的时候,两人难免要聊上几句。
吉米惊讶:“你也是四川人?”
她笑着摇摇头,说:“我是陕西人。”
“那你怎么满嘴四川口音呢?”
她告诉她,“我们家在四川边上,在陕西与四川的交界处。”
“那我们也是老乡,”吉米高兴地说,“我是南江人,我们那儿离陕西挺近的。”
吉米下次再到一剪云来剪发,就总要叫小岚给她洗头。在这遥远的上海,她们真的像老乡见老乡那样,好得不得了。吉米告诉她,她在一家夜总会工作。
“做什么?”
“做服务员。”
“那工资怎么这么高呢?”
“给的小费呀,”吉米说,“一些客人只要高兴了就总会给很多小费。”
小岚说她在这儿洗头从没有人给过小费。小岚叫吉米介绍她去夜总会工作,吉米满口答应。于是小岚想,要是早认识这位老乡就好了。
工作了一整天,小岚回到住处,她在一条胡同里租了一间房。门开着,小初已经回来了。她跨进门槛,见小初闷闷不乐,觉得奇怪,说:“你这是怎么啦?”小初愣愣地坐着不吭声。“谁欺负你了吗?”她又问。小初在她的追问下,总算开了口,“马松又打我了。”马松是上海郊县人,比他大两岁,跟他在一个洗车行洗车,欺他是外地人,老是打他。
“那你怎么不跟老板说呢?”
“他们都是上海人,说了没用,不可能帮我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没什么打算,就是不想再去那儿洗车了。”
“可你除了在那洗车,还能找到其他事干吗?”
“找不到事干我也不去那儿洗车。”
小岚没再说什么,她打开煤炉的封盖,动手做晚饭,先是淘了些米放上面烧,饭烧好了,开始炒菜,然后和弟弟坐在一张由房东提供的简易桌前吃饭。“你吃菜呀。”见弟弟不怎么动筷子她说道。弟弟没理她,眼泪却流了下来。她于是说道:“不去就不去了,别老想着这件事。”见弟弟流下伤心的泪,她就很痛心,可她帮不了什么。弟弟还只有16岁,太小。此时他们来上海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