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跟盛祁舟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这一个星期内你哪都不能去,好好给我待着,等我回来。”
他总是说这种既是关心,又像是禁锢她、威胁她的话,让她猜来猜去,却始终无法确认他的心思。
蔚惟一并没有回复段叙初,她放下手机去浴室洗漱,出来后拿起包准备出门。
谁知正撞上站在那里等她多时的周医生,她见蔚惟一要出去,眉眼一沉,却是微笑着说:“蔚小姐,段先生吩咐过让我给你治疗。”
“不用了,我没事了。周医生请回去吧!”蔚惟一说着轻轻推了一下周医生,侧过身子要走出去。
下一秒周医生反扣住她的手臂,指下微微用力捏着她,“我只执行命令,请蔚小姐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做下属的。”
蔚惟一:“……”
真是什么样的上司培养出什么样的下属,段叙初的下属就跟他一样——不近人情。
她又不是什么重伤,值得这么兴师动众吗?
昨天他不是还嘲笑她太娇弱了吗?
蔚惟一心里想法再多,也只能想想而已,段叙初手底下的人,哪怕是这个周医生,她被这样一捏之下,就知道周医生是个高手。
蔚惟一抽出手腕,沉默不言地返回房间。
周医生帮蔚惟一换药,然后又输液,她收起医药箱,对蔚惟一说:“蔚小姐你先睡一会,我去厨房做早餐来。”
蔚惟一抬眼在周医生身上扫过,半褒半贬地回她一句,“没看出来周医生你还是全能型人才。”,不是她没有教养,爱挖苦别人,而是对方是段叙初的人,她潜意识里把周医生归为“敌人”。
“是,蔚小姐说的没错,身为段先生的下属,必须样样精通。”周医生还是微笑着,只是那笑里并没有什么感情,仿佛也只是一个表情而已。
这让蔚惟一觉得自己是在跟一个机器说话,她摆了摆手让周医生出去,闭上眼睛准备补觉。
昏昏沉沉中,段叙初的电话打了过来,“我听周医生说你要出门,没有看到我发的讯息吗?”
蔚惟一迷迷糊糊地应道:“看到了。”
“看到了为什么不回复我,而且还不听话,嗯?”
蔚惟一觉得段叙初一大清早打电话来就是找茬的,反正他也不能立即赶过来怎么样了她,她正准备挂断电话,段叙初突然声线低沉地叫她的名字,“惟惟,你在跟我赌气?”
赌气?
她怎么有资格?
她只当他没有说过那番话、没有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一遍遍地低喃她的名字、没有那似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样紧密的拥抱……有关戒指的所有一切,她都当没有发生过。
她仍旧是他的地下情人,她的本分是陪睡。
“没有。”蔚惟一淡淡地应,心却撕裂一样的疼。
“既然没有的话,那就给我像以前一样安分守己,不允许再出入会所、不允许穿暴露的衣服、不允许多看其他男人一眼、不允许……”
“嘟嘟”……,段叙初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里就传来了一阵忙音。
蔚惟一竟然挂断了他的电话?!
还说没有在赌气?
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车子里段叙初握着手机,目光暗沉。
他怀里的囡囡注意到他跟昨晚一样不开心,就用手比划着问他怎么了,他刚刚在跟谁打电话。
段叙初敛起眉宇间的阴郁之色,强健的手臂圈紧腿上的囡囡几分,他温和地解释,“爸爸在教导一个比囡囡还不听话、不懂事的人。”
他原本顾及着囡囡,不方便给蔚惟一打电话,只是蔚惟一很久不回他讯息,而且她还不肯配合医生治疗。